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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九身前,是一片云海,身后是一片金色佛光,二者似结界一般,互不干涉!
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处,只是在他手里,竟然紧紧地握着一株血色的花朵。
这花朵极度妖邪,若不是有这佛光镇压着它,恐怕直接挣脱了他的手掌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他心里疑惑,只是此刻的他并不同此前拥有自己的行动力。
这个佛陀仍旧是他,一身金色袈裟,浑身上下充斥着无尽的佛文,明显是个佛法精深之人。特别是其脚下的朵朵神莲,不知道比昔日见到的拾得强大多少倍!
“迦叶,你何必再追!”佛陀轻声一喝,他朝前打出一道佛印,那虚空之中,隐匿在暗处佛陀被震了出来。
秦九吃惊,那个佛陀真是迦叶与两年前所见之人一模一样。
迦叶从暗中走了出来,手掌有些颤瑟,可仍旧大义凛然道:“金蝉子,佛祖已经对你宽量再三,你为何还要盗取血花!”
“哼说的好听,这血花本就是人间之物,我不过是物归原主,何错之有?难道佛陀的普度众生之言,纯属是屁话不成!”
迦叶道:“你将血花带入下界,将为灵山惹来无尽事端,迟早会毁了灵山。”
“灵山与人间有何不同?”金蝉子冷笑着,“佛陀菩萨与人类又有何不同!若是人间之人不信佛,你们就要赶尽杀绝,让他永坠轮回,受尽无边的痛苦,这做法难道就是所谓的普度众生?”
迦叶一句话不说,只见他摆起袈裟,手掌一抬,紫金禅杖落入手心,威胁道:“这是你证道宝器,现在他在我手上,要么交还曼陀沙华,要么我就震碎此宝,让你与他一起消亡于这灵山之巅。”
“人间若是没了血花,每一个人都将永世痛苦,纵然是无上大能,也必将受三灾之苦,自此难有长生者。”金蝉子将血花握的更紧,嗤笑一声:“迦叶尊者,你忘了你的根本,可我金蝉子没望,就算成了佛陀,我仍旧是个人!”
“佛就是佛,人就是人!”迦叶冷冷道,另外一只手里,出现一朵佛莲,佛莲之上端坐着个巴掌大的金色佛人,“佛祖法旨,灭!”
说着,佛莲落入紫金禅杖之中。
迦叶的眼神仿如冰刺般射了过来,冰冷到了极致。
可金蝉子并未所动,反而哈哈大笑,只见他掐指挤破一滴血,落入血花之中,随即将血花一掌拍落人族大地。
“纵然我身死魂消,也不忍见人族受那无尽无世之苦。”他的身体渐渐的消散,在这灵山之巅,成了一出永恒。
秦九望着迦叶,发现迦叶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和善些,反倒是惨白一片,双唇像是镀上了一层霜雪,像极了两片柳叶不停地抖动着,他竟然说不出话来!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,转入灵山之中……
那朵花落在人族大地,化成了一个小沙弥,他浑浑噩噩地不知去往何方。
秦九虽然很想开口说话,可他发现还是如之前一样,他发不出声。他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,望着这个男孩的一生。先被一个老和尚收养,再到成为大唐的第一法师,其法号为玄奘!不知过了几时,他成为了取经之人,骑着一匹白马,缓缓向西方去了!
直至此刻,他又听到:“曼陀沙华终将归位继续留在灵山之巅,圣莲之中!”
“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!曼陀沙华何止是一个世界那么简单。”
这时候秦九方才记起来,这声音他曾听过,只是想不起来是谁的。
……
直到有一日,熟悉的一副画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看着躺在河流上头的尸体,在一艘无底船里,几个人欢呼雀跃极了。
“师父莫怕,那个原来是你!”
“是你,是你,真的是你!”
……
“是你。恭贺,恭贺!”这声音入了秦九耳朵,他才猛地想起来。
是他,当初说的话是他,也是迦叶尊者!
他望着那缓缓离去的唐僧众人,突然发现自己又成了尸体。
尸体不停的往下飘荡,就算是撞在了暗礁里,也没有半丝半豪的损坏。直至流到了一条河里——一条漆黑的河流。
这条河很特别,前半段河水里,飘荡着无数的尸体,每一具尸体都不同,在这段路里,有一个打捞尸体的人,他每日都划着船,来到这河流之中,把尸体捞了起来……
下半段没有尸体,他本以为这是另外一条河,直到后来,他无意间发现,在这河底,全部都是骷髅,与之前的一样,数也数不清。
“阿弥陀佛,终将还是来了。”岸上,走来了一个老和尚,和尚一旁,有一头白犬静静地卧着。老和尚横渡而来,将尸体提起,刚将他放在地上,诡异的一幕突然间出现。
这片荒芜而凄凉的大地上,顿时间变得更加诡异。无数的血花从尸体四周生长、盛开,随后又不断繁衍!
“这就是曼陀沙华!”秦九一张嘴,竟是发出声来。
那和尚猛地回头来看,瞪道:“施主是谁,不要躲躲藏藏地,出来一见!”
秦九被他蕴含的纯正佛音震得脑浆欲裂,他醒来后猛地扑倒在了景儿怀里。
看他如此疲倦的模样,高裴不由地与景儿看了一眼他。他们不知道秦九到底看到了什么!更没有想到,秦九竟然探知了世间最为重要且神秘的大事之一……这一切,看似都是个巧合!
他虽然疲惫地动弹不得,可意识十分清楚。心下思量着:一个是金蝉子,一个是地藏王!只是,唐僧并不是唐僧,灵山错了,他们以为唐三藏褪去凡体后就是最终的血花,实际上,凡体才是血花,真正的曼陀沙华。
从天河尽头,流淌到了世界尽头,在此处停下……不知何时,他才醒来,几近同时,地府轰隆隆的震动起来从第二层到第十层,每层都被打穿了一个洞,连接十层地狱的古老石桥,也随着坍塌的地狱轰隆隆坠入崖底!
“花海,这是曼陀沙华花海!”他们踏进第十六层地狱,发现遍地都是血花,每一朵都妖艳极了,邪魅的赤红色像极了世间万物的血液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