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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一篇 《三国志·季汉书·雍王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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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国志·季汉书·雍王传》
  
  季汉·陈寿著
  
  雍王,姓刘,名胤,字宣,季汉昭烈皇帝之孙,安王刘之子也。父早亡,胤承嗣王,娶关中督傅佥女傅氏为妻,延熙十年坠马,昏迷,七年乃醒,众人皆为之奇。
  
  时弟武邑侯辑继安王之,乃改封霸陵候,充羽林卫。后救驾有功,迁中尉右丞。
  
  景耀六年,魏国寇边,大兴徒众,征将军邓艾、镇将军钟会、雍州刺史诸葛绪数攻,汉中失守,大将军姜维沓中败退,拒守剑阁。冬十,邓艾率三万众走阴,欲袭江油。
  
  胤谏后主曰:“魏人将以阴袭成,请陛下诣兵御敌。”后主乃问群臣,众晒笑,皆不信,后主遂不为备。胤无奈,请旨以家兵部曲千人至阴,帝乃准。
  
  至江油,守将马邈与魏人勾结,欲献城而降,胤斩之。转而进军至靖军,与邓艾军遭遇。邓艾阴行七余里,凿,作桥阁。高谷深,至为艰险,与胤战于靖军,穷途末,舍而逐,战况至为惨烈,艾军十死八,胤亦伤亡殆尽。后傅佥剑阁来援,邓艾大败,与子邓忠降。
  
  胤朝,后主悦,迁为执金吾,授安将军,辖阳安、虎步、虎骑三营。改元炎兴。
  
  邓艾败亡之后,魏再遣中护军贾充率兵万增援汉中,攻阆中,汉军两线作战,甚是吃紧。中护诸葛瞻议搬东吴之兵救急,众皆称是,唯胤谏曰:“乃引狼室之策也。”
  
  后主不听,遂请援东吴。吴主乃派镇军将军陵督陆抗蜀。陆抗,陆逊之子也,清白忠勤,少有胆略,至永安,袭之,夺永安,占江州,巴东之地尽落吴国之,汉廷俱震。后主乃遣诸葛瞻领军讨之,刘胤、阎宇为副。战,右将军阎宇临阵而叛,诸葛瞻愤死青阳浦。胤巧周旋,拒敌于郪县,斩叛将阎宇。陆抗无隙可乘,转攻涪城。
  
  姜维腹背受敌,力不能支,乃弃剑阁,退守阆中。钟会挥师剑阁关,与吴人争于涪城。
  
  胤师成,在宁太守霍弋的支持下,力主迁中,痛斥谯周降魏,黄皓降吴之主张,后主准予迁,授胤督之权。
  
  胤密斩黄皓。黄皓乃后主近侍,擅权弄国,结党营私,国人深恨之。谯周等人不愿迁,密谋挟持后主降魏,败,谯周鸩而死。
  
  既迁中,胤私晤后主,请旨伐关陇:“陛下,帝创业艰难,季汉江得来何不易,现在稷倾危,诚危急存亡之秋也,臣披肝沥胆,效死以节,讨贼兴复,非为一已之私,为无愧于刘氏之姓,将来纵泉之下亦有颜面告慰帝之灵。陛下,中非栈留之所,为权宜之地,不可久守,方今下势变,是攘凶除奸兴复汉室的佳良,乃赐缘于陛下,望陛下恩准,臣无他,愿一死以报陛下。”后主准奏,迁刘胤为镇大将军、尚书、雍州牧、督雍凉诸军、假节钺,以地王谌为监军,率兵三万,伐雍凉。
  
  炎兴年八,胤离中,汉嘉上,越雪,过草沼,行千里无人之荒域,出奇不,连拨陇、水、安、广魏、安定、金城六郡,下震怖。
  
  魏晋王司马昭遣骠骑将军司马望为雍凉督,守长安,以防范汉军东侵。司马望到之后,筹调兵马十万,于三年春陇右进军。时杨欣叛于金城,羌人乱于,汉军在陇右腹背受敌,濒于危殆。胤兵分两,令傅佥屯兵街亭,以拒司马望,己亲率主力,渡黄河,斩叛将杨欣于金城,与羌人盟。
  
  顷后,胤师东进,大败司马望与街亭,斩首两万余级,继而东进,陈仓,斩王浑、苏愉,丈再败司马望。,克长安,司马望焚而亡。长安之役中,汉军动用火药,坚如磐石之长安城墙倾刻之间倒塌,举世皆惊。
  
  ,胤率万千人,从子午汉中,黄金之围,一进,得汉、乐、阳安诸城,收复汉中。彼时钟会在益州,粮全在汉中,汉中既失,粮断绝,钟会大军陷绝境,迫东渡涪水,撤至巴,姜维复克剑阁、成,恢复与汉中之交。
  
  长安既失,司马昭急调安将军杜预至上庸,攻打武关,牵弘不能敌,连失武关、商县诸城,死守蓝田关。胤未救援,乃率部从汉中沿汉水东进,侵上庸三郡。杜预恐上庸有失,后断,乃从武关退兵,胤则顺势退兵,返长安。后主闻胤关中,喜不甚,封胤为骠骑大将军。
  
  秋八,晋王司马昭卒,子司马炎。胤以荆州商人之身份,潜洛阳,策动司马攸兵变。攸,昭子也,司马师无子,过继之,昭在之时,有攸为世子,曰:“景王之下也,吾何与焉。”何曾贾充等谏之,皆曰不可废长幼,昭踌躇未决。胤至,与攸谋,炎惧,恐失,宫杀昭,枉图,攸为卫将军,掌京幾兵马,炎泄,遭囚禁。胤议攸杀炎以绝后患,攸念足之不忍动,羊祜、陈骞、石苞勤王兵至,炎得势,攸为阶下囚,胤携司马师女司马青遁走,辗转荆州长安。胤纳司马青为妻,生子征。司马炎废魏帝为帝,国号晋,改元泰始。
  
  年春,鲜卑人秃发树能叛于河,杀羌王姚柯,胤兴兵讨之,独创偏厢车,破秃发树能于河走廊,收复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郡,秃发树能逃至乌孙国。胤欲追击,邓艾谏曰:“不闻郭嘉遗计定江东之?”胤乃止,年春,乌孙国主遣人送秃发树能敦煌太守马循人头至,胤遂还师。
  
  司马炎称帝之后,发兵三,大举进攻关中,一攻潼关,一攻武关,一攻蒲坂津,皆为汉军所阻,未得寸进。陆抗则趁弋阳,晋廷震动。炎乃令钟会撤出益州,会至襄阳,杀扶风王司马亮,,为魏兴王。匈奴人刘渊为上党太守,欲迁为带方太守,渊不满,兵于晋阳。一时晋国东受敌俱,国势颓危。
  
  胤言之:“胡夷乃我汉民族之仇敌,汉与晋虽势不两,同为炎黄子孙,当捐弃嫌,共抗胡虏。”遂与晋议和罢兵。未,地胡乱,众皆称胤睿智。胤调兵叛,匈奴郝散部、氐齐万年部、马兰羌、卢水胡尽数皆。
  
  七年春,胤东渡黄河,进击匈奴刘渊部,左国城,杀刘渊父刘豹,至晋阳,而后东进,兵分三,东右军督罗宪至冀州,左军督傅佥至兴、雁门,胤率至上党。胤至上党,与数倍之匈奴、羯敌周旋,辗转于林险恶之地,粮资匮尽,和雪为食,至若艰险,历三载,上党,进河东,与羊祜联,破晋阳,州。刘渊逃往冀州。
  
  胤率军东进冀州,巧抱犊寨,出井径口,真定,羊祜亦出乐,赵国,对信刘渊成围之势。胤决漳水灌信城,渊大败,得慕容鲜卑援。慕容鲜卑觎觑中久矣,派兵七万下,至漳水,遭伏,全军尽墨,渊亦死于易水,胡乱悉。
  
  十年秋,晋罢羊祜,以司马骏为督,鸯、马隆为副,攻信,汉晋战于冀州,安国之战,创司马骏。十一年春,战线移至州,为争州,双方皆是兵进,胤弃上党,诱鸯攻阳,败之,鸯退守壶关,刎而死。汉军东进,战于羊肠坂,生擒司马骏。
  
  司马炎再度用羊祜为督,整冀州兵马。祜到后,退守邺城,深壕高垒以拒战,胤破马隆于清河,围邺城,不克,乃转战河内。河内与洛阳仅有一河之隔,汉军兵临黄河,晋国朝野震动,炎欲调邺城兵援河内,遭羊祜拒,怒而撤职,槛车擒祜返京问罪,以贾充之。充至邺城,尽弃之,师河内,却遭败绩,充身死。炎怒而下旨斩祜于河内,幸得汉军救,祜降汉。
  
  胤挥师渡黄河,攻破洛阳,司马炎焚而死,晋亡。时炎兴十一年冬腊初一。
  
  季汉迁于洛阳,后主病危,姜维等欲扶兴王恂继,兵谏开阳门,图逼宫,败,维杀,钟会亦死,后主崩,地王谌继,是为康帝,改元兴国,大赦下。封胤为雍王,太子太,大司马、兼录尚书,督下诸军。
  
  陆抗攻洛阳,雍王败之,诛颖川王陈骞、泰王马隆、淮王石苞,尽得关东之地,陆抗病亡。
  
  鲜卑犯中,雍王奉旨讨之,败慕容涉归于漳水,歼敌十八万人,收复幽州。兴国年春,雍王出塞,拓跋鲜卑,封狼居胥。三年春,辽东,灭高句丽,八,渡马訾水,征三韩,灭鲜卑残部。年,渡海击倭,倭诸国降,汉军凯旋而还。
  
  时吴主皓暴虐无,周处弑之,另景帝子壾为主。吴陵督岑安惧,叛之,援于汉。帝乃遣镇军大将军胡济率兵万救之,与周处战于陵,处决水淹之,大败胡济。
  
  时雍王母丧丁忧,诏令夺复,督下兵马伐吴。六年春,雍王率三万轻骑转战交州,郁林,得苍梧,斩交州牧陶潢,破叛军郭马,定交广州,挥师进,衡阳长沙。秋七,汉军七齐出,将军黄崇攻徐中,后将军蒋斌攻寿春,左将军牵弘攻弋阳,右将军王颀攻武昌,骠骑将军傅佥攻江陵,益州史王濬率巴蜀水师浮江而下,东凡十八万大军。
  
  王濬水师顺江而下,势不可挡,吴陵督陆景,江陵督陆晏后死节,周处战于武昌,以身殉国,汉军一东下,生俘陆、陆云,抵业城下,七年,孙壾降,吴亡。
  
  雍王师洛阳,近侍董宏谄言构陷,请旨斩之。侍中郤、辅国将军胡济、镇军大将军李球、尚书右仆射李虎、少府费承等惧雍王权势,联名弹劾,帝下旨拘雍王于牢。未,牢大火,牢中死囚尽丧,雍王下落未。帝懊悔,以诬陷之罪处死郤、胡济、李球、李虎、费承,下罪己诏,收雍王子征为义子,为太子。年,康帝崩,太子征继为帝,雍和十年,追谥雍王为仁孝德广雍武皇帝。
  
评曰:论下之势,分久必,久必分,三国鼎峙,唯汉暗弱,庶倾覆,雍王胤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盖非人力可为之,岂乎有助之?胤宗室,锦衣富贵,不善兵甲,国之倾危之际,受危难,慷生死,擒邓艾,拒陆抗,碾转千里,袭陇右,雍凉,灭胡,除狄夷,灭晋吞吴,非大智大慧,大勇大贤不能。雍王淑,爱兵如子,每行军历阵,与将士同帐而眠,同饮同食,如大,亲历亲专,是以三军用,虎狼之旅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。功成,海靖,汉始盛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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