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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下文学 / 武侠仙侠 / 穷海诛凶记 / 第三十一章 月夜探庄

第三十一章 月夜探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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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樊伯康等见庆四十上下,材适中,长眉朗,面和蔼,从外表看不大象练武的人。
  他侧还有个猿臂蜂腰,双神十足,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内功精的三十多岁的人。
  胡廛替双方引见了,樊伯康等知庆侧的这人是大侠的第四个弟子,仙霞堡东堡的领堡,田万胜。廛问起阳的第二个弟子、仙霞堡堡的领堡孙大防,庆道:“孙师哥前天多喝了点酒,又了风寒,竟然病倒了,发冷发热的,连饭也吃不下。这阵子倭寇又闹了起来,我正愁没个既有见识,武功又的人替他主堡的事务。现在胡大哥来就好了,你去替他这天帅印吧,反正这里的情形你都熟。”
  胡廛皱眉道:“兄弟!不是我推脱,说甚么我胡老大也不是将帅之,个探马报子之的倒还可以。我给你推荐一个帅,”
  着玉道:“就是他!贤侄的刀法天下无双,难得的是饱读兵书,谙韬略。代孙二弟主个十天月,准不会出差错!”
  庆大喜,连声赞好。玉却吃惊不小,推辞说:“晚辈年轻识浅,况人地两生,实实不行!”
  庆笑道:“人地两生虽是事实,但也不妨。自然会派熟相助的。”黑煞陆成、五行掌际飞军也从旁相劝:“我们弟兄在此也无事,随你去堡住,作你的帮好了。”
  玉见状,也只得应承了。从谈活中玉知道,这仙霞堡实有三堡。主堡最大约有五户人家,庆实领其事。堡距主堡里,堡内也有三数十户,由孙大防主。
  东堡最小,距主堡不过三四里,堡内仅有十户,大多是种菜、喂猪、制作糖、、酒、酱、粉面之的,供应主堡和堡平时所,倒也不可缺少,由田万胜主事。个堡的主事人称为领堡,三个堡当然都由阳夫妇总领。
  因连年倭寇盗肆虐,个堡都修有堡墙,墙上四建了高高的望楼,设置了连弩、擂木、滚、灰罐之。堡中人不分男女,大多习武,其中当然不乏出拔萃的人,所以江湖上都称明霞堡高如。阳夫妇三十年来之所以功江湖,声威远播,除了他夫妇本有绝武功外,仙霞堡内好辈出也是一个原因。
  不久家人来说酒宴已备好了,大家都到正厅入席,边吃边谈。席间说起阳夫妇这次到京的事,庆顿觉其中必有蹊跷。
  原来两天前,有个京宁波的人来到仙霞堡,说万表都督托他带有一封急给阳夫妇,中写道:他获得倭中之一大机密,如得武功绝高者三四人相助,定能将倭寇涤荡无余,永绝后患。现在俞大中生及其小姐明珠偕汪两少侠已来到大猷将军处。连日聚,均亟盼两老来一决云云。就这样,阳和夫人沈兰芬同数月前来仙霞堡作客的祝大生一道在前天赶往京去了。
  现在玉等已到此地,都说不知,此自然是假,但竟是何人所,其中有何阴谋,仍不楚。此外,仙芝、崔承佑、万欣、胡睦等人是否到了门寨,门寨的庄主陶博公是否知情,各种疑问都出现在大家面前。
  众人纷纷议论,猜详,断定此必是万欣伪,因为只有他能模仿万表的笔迹,知道汪等在大猷将军家,于万欣为么要这件不可原宥的事则是个谜。
  有人认为用此骗阳夫妇去京,可能是想路邀击他们,主张派堡中的好追往援助。胡廛、玉都道,以老和夫人那出神入化的武功,并有祝大生相助,对方纵有军万马,也决难得逞。此十之是调虎离山之计,想趁二老离堡时对仙霞堡动。
  庆惕然道:“这话大有道理,我们不可不防,自然应该加戒备!”其次,对崔等人来门寨了,庆却有不同看法。胡廛认为必然已来门寨了,庆却有些怀疑,说:“门寨总还是同倭寇作对的,那个陶庄主虽然各人自扫门前雪,平常对钱财上看得重了点,但这么多年中他也护过不少缙绅免倭寇之害,却是假不了的。他怎么会庇护倭寇的同伙仙芝呢?”
  胡廛摇头道:“话虽如此,但仙芝是以崔承佑的宠妾份去的,如崔承佑是他的徒弟,仙芝又何难进寨!这事我总得亲自去探探好,可惜这里距那里有十里远,天进不了,晚上在那里没有落脚的地方,是难办!”
  田万胜道:“胡大哥倒不必为难,包在我上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了。”胡廛欣喜,道:“田兄弟此话当?”田万胜道:“当然!明天你到东堡来我们量好了。”
  当晚胡廛等就住在家的客房中。次日早饭后,庆送玉和李飞军、陆成前往堡,胡廛、樊伯康自然陪同前去。到了堡一起去拜望孙人防,孙的病还未见好转,、田告诉他已请玉代领堡务,他可心养病。
  孙大防十分高兴,当传来内外管事人等,吩咐他们排好玉等三人的住食事宜。午后陪玉到各处视察,并立刻通知下属众人,以后都听玉调遣挥。
  辞出后,庆、胡廛、樊伯康也主堡去了。吃过午饭后,樊伯康房小睡,正在梦时,却门声惊醒,开门一看,原来是鬼神愁胡廛。见他睡眼惺松的样子,笑道:
  “你这个‘伏虎罗汉’成了睡罗汉了!快把衣服穿好,我们这。”樊伯康一面穿衣一面问:“上哪儿呀!”
  胡廛道:“去东堡找田万胜,昨晚他不是说他有办法在门寨附弄个落脚点吗?这捉仙芝、胡睦,听小牛儿的事,你去不去?”樊伯康喜道:“那还用问?”
  胡廛在仙霞堡也得上个主人了,带着樊伯康径直到东堡找到了田万胜。田万胜道:“落脚点不难找,包在我上,不过胡大哥要答应我一件事,不然我可不管!”
  胡廛道:“甚么事?难道你还想破我胡老大一笔小财吗!”田万胜笑道:“是吃了狮子心、豹子胆,兄弟我也不敢敲到你胡大哥下。这事易得很,只要胡大哥一句话行了!”
  胡廛笑道:“你不要拐弯抹了,竟要我答应甚么事?”
  田万胜道:“就是明天晚上我要和你们一起去。不瞒你说,我早就对陶博公起了疑心。我有块祖传的田产正在门寨外约两里的地方,并不当道,田也并不肥沃。五年前陶博公派人来传话,愿出一笔好价钱买,要我让给他。我因是祖业,没有答应。以后又来了两次,价钱出高,因来人说话一次比一次不客气,我也火了。你门寨有势力,难道我仙霞堡是好欺负的,偏不卖给他。说来也怪,那以后倭寇两次围门寨,两次都烧了我那田产上的房子……
  “一次我那佃户饶老的娘不肯出屋来躲,竟活活烧死在里面。路边上的门寨的佃户们的房子却一间也没烧。当然,我也不能因此就说他陶博公同倭寇有勾结,但这事也很可疑。说,我那佃户饶老谈,有一次倭寇来时,他躲到树丛中,亲眼看见倭寇只是一遍遍地围着寨子喊,把大螺吹得震天价响,却没有当攻寨,连箭也没射一枝上去,守案的庄丁也是不。这情形如在我们仙霞堡那并不奇怪,这声东击,怕的是我们出堡去援助人嘛。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门寨的兵是从不出寨的,那倭寇既不攻寨,却留在那里吼,为的是么?难道是为了让缴了银子躲在寨中的财主知道他们来攻过寨子吗?所以老早我想进门寨去探探,却怕师傅知道。现在胡大哥要去,兄弟定要跟你前去。师傅面前你可要帮我顶住,就说是你约我去的好了。”
  胡廛问道:“此事,事关重大,该请你师傅让他拿个主意。”田万胜道:“谈过一次,你知道。他老人家对人是顶宽厚的,只我不要瞎猜疑。说陶博公是个大财主,他勾结倭寇有甚么好处?我不敢说了。”
  胡廛知道田万胜内外功都极好,人也聪明能,从小很调皮,对个师哥都不怕,阳把他管得很严,他也很怕阳。笑了笑又道:“你要和我们去的事,告不告诉你师哥?你了堡里有事谁能作主?”
  田万胜道:“你也把我们东堡的弟兄们看得太没用了,我如一两天也离不开,那还了得!这不要紧。师哥暂时不要告诉他,他如不赞成,倒下好办了。我就怕师傅骂,师傅那里你替我招架住成了。”
  胡廛想了想道:“好!我让你跟我们去。老实说,我倒认为你疑心大有道理。”
  于是三人议定,明天一早动前往田万胜佃户饶老家。夜里进寨去。
  胡廛去对庆只说要到东堡住天。平常胡廛同孙大防、田万胜都象师兄弟一,以往他来仙霞堡虽常住在阳家,但偶尔也在堡或东堡住上三两天,所以庆也不在意。
  第三天三人申时过已到了饶老家。这饶老人甚明可靠,本就恨寨中人见死不救,以致老娘倭寇烧死,加上亲眼看见倭寇对门寨围而不攻的怪事,甚觉可疑。
  田万胜并无隐讳,对他说了是来探看门寨是否通敌勾当,饶老对外不要声张。饶老立刻腾出了最好的房间供三人居住,杀鸡烧饭忙了起来。吃罢饭后,胡廛田万胜、樊伯康都在家好好休息,由他出去辟道。
  樊田两人都想同去,胡廛道:“不要你们去自有道理。田兄弟到过这里多次,是仙霞堡东堡的领堡,人认出,定会起疑。樊贤侄如撞着了用棍将军胡睦会草惊蛇,就是我去也要头换面,防人认出。”
  两人这次没有争。果然胡廛把脸弄成泥褐,粘上了些胡,换上饶老找出来的破旧衣服,提上粪筐,拿起竹夹,扮成个拾肥的乡下老头,形象大变。
  田樊两人都说“妙极!不仔细看认不出。”
  胡廛照饶老所说路迳,绕着门寨寨墙细细察看,只见这寨墙筑得甚为坚实,备有望楼,墙体约有三丈高,与仙霞堡差不多,但却没有壕堑,暗忖这样进出易了。
  到寨子正门看时,是三间大门,门前有坝、狮和两带的旗杆。中门紧闭,两边的门却大开着,门立着带刀、执枪的庄丁。
  胡廛暗忖这里的气派、排场,比仙霞堡似乎大得多,但怎么总觉得有些小家子气呢?仔细一想,是了,仙霞堡平常让人随进出,天总是熙熙攘攘的。这里却象座衙门,不让外人进出,官气太重。
  这时忽听到一片鸾铃和马蹄声,胡廛心中一动,立刻隐树后扭头看去。只见有十余骑从东而来,第三匹马上坐着崔承佑,紧随其后的赫然是满头珠翠的仙芝,隔两骑又认出了胡睦,但这些人中却不见万欣。
  心中是又惊又喜,暗道这批孽障果然在此!眼见这人马驮有獐兔之,一直进入寨门去了。胡廛也不逗留,循原路到饶老家中,把所见向樊田两人谈了,两人愈加兴奋,只等着天黑。
  那天晚上,胡廛在天黑尽以后约摸又等了两顿饭的时辰,带着田万胜、樊伯康直奔他已选定的门寨的墙,因那一带墙外树木高大茂密,于隐蔽行踪。
  饶老家距门寨墙不到两里,三人展开轻功夜行法,疾如奔马,不多一会儿已到达。胡廛叮嘱两人紧跟自后,分探升到靠墙大树的树帽上隐住形,往外探看。
  “伏虎罗汉”樊伯康见墙上无人巡逻,望楼那面虽有孔明灯的灯扫射过来,但隔得太远,线微弱本无济于事。墙内在淡月疏星之下,可以看出有大片朦朦胧胧的房屋,仅仅映出灯的地方远远也不下十处。暗想进去倒一点不难,可进去之后向哪儿去呢?难道还能把有灯的地方都找遍吗?
  忽听胡廛声道:“!”竟从树帽上象一缕轻烟直向墙内扑下。樊田两人赶紧纵上墙,往下跃。三人在墙内僻静处聚在一起,田万胜问道:“胡大哥,我们往哪里去?”
  胡廛道:“你们看那边有处最高大的楼房有灯射出,多是庄主的住宅,我们到那里去探。你们紧跟着我是了。”
樊伯康不禁佩服胡廛的主意是高明。那胡廛一马当向前飞驰,田樊两人也一路窜高跃紧随其后。不久来到那座高楼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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