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出错了,点此刷新,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稍后再试。
二人一路边抵挡追至身后的活人傀儡,一边蓄力远跳,半炷香时间后,才到百战城城门下。
应天罹卯足力气,用夹杂了真气的声音传至城内:“来人!”
如今正是入夜,此时的百战城人都在修炼功法,只会有少数的暗卫还清醒。
但能不能抓住那藏头藏尾的家伙,却是两说。
此番能不能活着,便是看运气了。
眼看活人傀儡愈来愈近,余沧涯挑了挑眉,半开玩笑道:“老赌鬼,咱俩怕是要被人制成活人傀儡咯!”
应天罹啐了一口,骂道:“你个丧气玩意儿,老了老了斗志都不要了?”
十息之后,一道充满魅惑和轻蔑的声音自上传下:“在我百战城行凶,好大的胆子。”
瞭望塔顶端,只现一道红色身影轻踏空中,缓缓下落。
“在下抓了他们二人便走,给个方便可好?”那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接近,反而远离了不少,显然是惧怕了突然出现的女人。
“你在要求我?”言语间,红色身影已然落地。
此女气势之强饶是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都有些许受不住,只堪堪确定了来者挺高的。
“行此伤天和之事……”绝美的女人目不斜视地看向远方正逐渐退后的活人傀儡,“是谁给你的胆子来我百战城,又是谁给你的胆子……”
她轻轻抚着食指,冷声道:“问我百战城要人?”
那声音尖锐地喊道:“在、在下知道你们城主在找梦华心,在下知道下落!只换那两人!”
“梦华心?”绝美女人眼睛一亮,回头看向正倚靠在城墙下的二人,“你们还真值钱呢,不过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“你哪来的资格……”
一股冲天压地的威势散发而出,雪花的下落速度与之前相比要快上许多。
数不清的活人傀儡被这股威势压在地上逐渐碾成血沫。
与此同时,绝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和我做交易?”
那人就算再傻也知道了来者的身份,语气里略带讨好地说:“在下不敢,在下这就走。”
“走?”绝美女人向前迈步,每走一步,周身数丈的积雪便更低一分。
那声音似是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,慌张地喊:“别杀啊……再也……不来了!”
见绝美女人丝毫没有停下脚步,声音歇斯底里地喊:“在下的……身体乃精铁打造!你杀不了的,放在下一命,来日定当相报!”
“精铁打造?哼,还真是个有趣儿的笑话,可惜,在我面前讲笑讲的人……”女子轻笑着。
她如同散步般悠闲地迈着一步又一步,身上的威势却愈发令人胆寒。
直到那声音发出煎熬的闷哼,才薄唇轻启,缓缓吐出四个字:“都活不长。”
话音消散,一股更为恐怖的威势猛然爆发。
两位老将军的身子都弯了几分。
应天罹看着方圆十多丈的雪花儿如离弦之箭般砸下,又看着自己皮肤上多出的无数红点,不由得感叹道:“这雪花儿打得身上生疼啊……”
“啊啊啊!”声音痛苦地叫着,“你杀了在下,无名会不会放过你!啊!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后,再无声音,威势也随之散去。
两位老将军这才喘了口气儿,缓了一会儿后彼此对视,已然确认此女身份。
能有此威势的,只能是百战城现任城主,谢风华。
若他们未受伤,还能承受得住这相当于广场八百步的威势,可现在毫无反抗能力。
更不用说在如此天气,哪怕是脆弱的雪花都足以成为一柄锋利的兵器。
若是这女人真帮着对方,他们二人说是任人宰割都不为过。
“这半句不离在下的蠢货还挺独特……”余沧涯玩笑道,“临死之前还得自报家门?不过……”
二人异口同声道:“无名会?”
见那女子走回来,二人抱拳道:“多谢城主出手相助。”
“无妨。”谢风华一跃至城墙上,只留声音,“此间事了,就此离去。”
“真是人如其名啊……”应天罹打趣儿道,“这才叫女人啊,她若是出世,你那女儿的天下第一怕是不保咯!”
余沧涯直接将这老赌鬼的后半句话忽视了,没好气地回了一嘴:“你个没文化的,知道风华什么意思就乱用?”
“你有文化?”应天罹不屑一笑,“谁还不知道谁?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
“你还真别说,老子真知道风华什么意思!”余沧涯双手负在身后,故作高深地说,“但老子不告诉你,老子只知道这样的女人得叫红颜祸水!”
“给你能耐的!”应天罹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好一个笑,直到余沧涯脸色越来越难看,才说,“沾点墨水就忙着开膛破肚让人看看肚里有啥的老匹夫!”
余沧涯正要反驳,便见那刚还好好的老赌鬼猛地咳嗽起来,那架势就差把五脏都咳出来了。
他刚要上前,眉头一皱,直接一膝盖顶到这装模作样的老赌鬼腰上,骂道:“冲个经脉顶多少活几日,跟老子装什么?老子能上同一个当两次?”
不料,原本纯白的雪地却被一抹暗红侵染。
眼见着这个挨了一刀都不吭一声的老对手这般模样,他知道这绝不是装的了。
“老赌鬼,不至于吧?”余沧涯将右手放在应天罹的后背,好一个探查。
过了一会儿余沧涯才放下手,眉头紧锁地看着弓腰喘着粗气的老对手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应天罹缓了口气,感叹道,“老咯,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咯!”
他微微侧眼,语气略有虚弱:“看出来了?”
说着,直起身子抻了抻腰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轻松地说:“不愧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余沧涯打断了他的话,他一愣,只听着余沧涯传音入密,“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,你我两国全靠咱们镇着,就算是为了黎民百姓也万不可让两国开战。”
余沧涯顿了顿,又道:“这事我回去也会想办法,在此之前,你知该如何行事。”
“好你个老不修还认真上了?”应天罹大笑着擦了擦嘴角鲜血,“咱这身体倍儿棒,不碍事!”
看着昔日的老对手这般模样,余沧涯几次张嘴,却几次将话咽了回去。
岁月是不留情的,任你何等英雄,老了便是老了,行事总得掂量着自个儿的岁数,再不得岁数上的莽撞张扬,再不得心境上的那般快意恩仇。
“老子还有战斗能力,今儿个护一回你这老赌鬼。”
话罢,余沧涯先一步向着万里枪的方向走去,由不得应天罹说一个不。
两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儿,便是走着个同行路,聊着个天下事,五十年来第一次未分道扬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