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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叶妆梅横枝斜,散作云脂望春归;不见飞雪福来报,只闻人间冬雷。
说晋永嘉二年十月甲戌日,汉王僭号,迁都蒲子城,两河大震,传于京师。怀帝闻报,不由心忧,召一亲入宫,有散骑常侍王延,尚书何绥,太令高堂冲,中书令缪播,太仆卿缪胤,齐聚太极殿。
怀帝问众卿:“刘渊拥众作乱,僭号称尊,大举相犯,已了平阳、河东、蒲子三地,贼势甚大,如何是好?”何绥忧道:“陛下可否与太傅相?”缪播愤道:“天子乾纲独断,何问那藩王。”何绥说道:“陛下天姿劭,少著英猷。然基未稳,军权旁落,如东王专政,虽不在京中,却党羽遍,若擅自行事,必定遭祸。”王延亦道:“尚书所言极是,然敌军将,陛下若无声息,恐洛阳有变,社稷难违,天下无。我等可推举一人,于太傅,亦是为大计着想。”怀帝问道:“尝闻刘渊其,当惧无其比,朝中谁可相敌?”王延又道:“此人一来,文武长,二来忠贞果敢,方为朝廷栋梁,日后天子所用,正当其时。”众人左右想,不得人物,忽缪胤似有所悟,说道:“臣举荐一人,有擎天架之材,刚正忠勇,武艺神通,乃邦定国之人。”众人皆问何人,缪胤道:“此人乃高县侯、平虏护军、平太守,马隆是也。昔日河鲜卑秃发树机能率众作反,攻占凉州,马隆三精兵前往,擒杀反贼,一举平乱。朝廷恐陇右反,令其戍边,已经十余年,如刘渊作乱,臣遍观朝野,马隆不能相御。”怀帝喜道:“原是孝兴将军,将军之能,朕亦有闻。若帝在时,召其还都,岂有日之乱。”何绥面有忧,说道:“马隆远在陇右,难解火,如之奈何?”高堂冲说道:“事不宜迟,可许昌,一面令太傅发兵抵御,争得时日,一面差人往陇右,征还马隆,马隆怀神通,不日可来洛阳。”
众人闻言,连连称是。独缪播忽起得来,伏拜天子,叩道:“臣有一箭双雕之计,可令乾坤正位,朝廷规序,然此计甚险,不知陛下敢以施行否?”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缪播有何妙计,怀帝亦道:“爱卿平,此殿无有外人,可当面讲来。”缪播环视众人,缓缓道来:“天下失,朝廷之祸,不在其外,而在其内,夫欲攘外者,必内。刘渊虽然作乱,岂不闻兄弟阋于墙,外御其侮。社稷直日,若诸侯相争,兄弟反,何以此,故祸首刘渊,乃太傅也。太傅不除,紫星移位,纵是刘渊去除,亦无用也。诛杀司马,正在时也。”怀帝闻言不语,若有所。
何绥问道:“司马挟官许昌,而迁居荥阳,把守森严,防备有加,如何除之?”众人相看,缪播继道:“刘渊大兵压境,陛下可以此为由,召还太傅,说形势甚危,天子年少,太傅亲临,不得抵御。太傅必定京。陛下令太傅入宫,议马隆御敌一事,于太极堂宫门之后,伏刀斧五十人,待太傅到来,立闭宫门,伏甲齐出,斩奸诛恶。”众人闻言,冷汗直冒,皆不作声。
好晌,高堂冲方道:“若司马察觉不出,或带兵入宫,如之奈何?”缪播道:“皇城之中,纵是带兵,不过人,而太极殿内,不过人。堂乃天子居所,随意之地。陛下可令外兵,太极殿中等候,召司马入堂,随从人,我刀斧呼啸而上,必定到擒来,一举击杀。”众人闻言,甚觉有理,又有王延发问:“司马为人骄纵,若是行带兵,如何是好?”缪播伏地叩拜,说道:“自古成事,分运筹,一分天意。故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正是如此。如内忧外困,若不趁此良机,冒险一搏,后温水煮蛙,难有头也。我等忠心社稷,纵然是死,亦无悔也。”怀帝闻言,毅然起得来,说道:“与其苟偷生,毋宁高贵赴死。当作高贵乡公,不亡汉献帝。诛杀国贼,是此时。”众人闻天子言,皆伏拜叩地,齐声说道:“臣等誓死,愿追随陛下,斩逆除奸,赴国难。”如此决意,也是鲁莽,后人引诗叹之曰:
戈随风靡,悲怆欲天齐;
渊藏利甲,困龙徒太息。
怀帝定计,缪播又谏:“可差人于朝野,说些太傅过失,以结众人之心。”怀帝依言,遂拟草诏,宣太傅还京。司马得诏,哈哈笑道:“小儿当政,望得忘失,事到难时,方知重。”遂点齐兵马,径入洛阳。
府中,有平东将军王景来报。司马宣入,问道:“天子小儿,有何动静?”王景道:“天子在京,未见有逾之处。”司马又问:“天子可有亲之人?”王景禀道:“未见与何人亲,只王延谈甚多。”司马笑道:“王延乃帝舅,亲些也是应该。”问:“朝中可有些胡言乱语,议本王?”王景禀道:“朝中虽有些庙堂议论,倒也无碍,只些时日,议论太傅之语,忽然传开,有蛊惑之势。”司马双一瞪,起问道:“都是些甚么言语?”王景道:“皆说太傅调兵许昌,洛阳虚,分明不顾天子危。亦有人言,太傅在拥权,专擅朝堂,天下难。”司马闻言大怒,问道:“可曾查,出自何人之?”王景说道:“也是日传出,正在严查。”司马忖晌,命道:“你去暗查,明日本王入宫,倒要听听天子言语。”王景说道:“天子宣太傅,乃议如何抵御刘渊,如刘渊兵蒲子城,天子所虑,正在此也。”司马问道:“天子有何虑?”王景道:“天子欲征还马隆,率兵抵御。”司马怒道:“兵者,国之大事,乃生死之地,存亡之道也,岂妄言,那马隆远在陇右,山万水,怎能救得眼前。看本王明日如何说。”
翌日,司马领率甲士五,欲往太极殿。出府门,本是晴万里,倏尔红云密,翻腾缭绕。王景随在左右,说道:“日怪哉,如何平起云,变化莫测,人难料之。”司马听王景言,心下一咯噔,不知滋味,正要说话,忽见红云散去,万里澈。此等情景,瞬息之间,令人瞠结舌。司马不及多想,又有群鸦盘桓,声凄厉,好一会方散。司马说道:“儿个怪事多多,方见奇景,又闻异声,竟是何缘由?”王景吾晌,不知作答。
司马来想去,也不知其义,见时辰已到,正要起入宫,忽有一人道:“平起云,乃苦难聚散;群鸦乱,乃前路凶险。”司马循声而望,原来斜上方有一老僧,长尺,眉皆,又见莲现顶,执杵而立,端得是净,妙高跱。司马见是方外之人,命王景上前唤来,问道:“方闻高僧所言,似有不祥之兆,可言本王否?”老僧道:“正是。”司马又问:“皇城之内,可有凶险?”老僧亦道:“正是。”司马问:“此凶险如何?”老僧又答:“正如平起云,如书翻阅,一页而散。只是要小心。”司马笑道:“本王洪福,多谢提点。敢问高僧哪处仙山,何处洞府,如何号?”老僧一稽首,说道:“云游之僧,无无姓,无居无所,乃是自在。方见天有异象,知太傅有险,故来相报,以成好生之德。这去了,还望多加小心。”言毕,蹇视高,径自而。
司马笑道:“尘外之客,倒是净自在。”又道:“日果有凶险。”遂命王景,增调人马三,往太极殿而去。待司马远,老僧望一眼,自道:“平起云,虽一散而见万里,然群鸦乱,却是丧气积聚,难正途矣。”遂捏一撮,借遁而去。可谓人生殊途,皆在一言一行,有诗为叹:
善有残缺,恶有玲珑;
十方圆满,一方穷通。
山不以云断为高峙;
水不以夜月而明眸。
物不以动静为性;
道不以来去而法同。
无返心,净业难存;
应是假年,会见明中。
怀帝在堂,问缪播:“可否排妥当。”缪播道:“万无一失,只待司马到来,定他有来无。”怀帝心有迟疑,又道:“切要小心,莫有遗漏。”吩咐王延等人于太极殿等候。倏尔辰时,通传来报:“太傅已入宫城。”怀帝闻言,心中忐忑,缪播在旁,见天子心神不宁,说道:“陛下不必焦躁,臣等俱已排,不失一。”怀帝方心。
说王延等人,候于太极殿,忽闻得铁蹄铮铮,人马涌入,顿觉不妙,又见司马佩剑着履,率众进殿,当头问:“本王已,天子何在?”王延上前道:“禀太傅,天子忽觉不适,于堂养息,吩咐臣等在此等候,只待太傅到来,齐堂,有国事相。”司马说道:“既如此,你等随去。”正要抬,王延说道:“堂乃天子居所,当解剑脱履,外兵不可擅入。”司马厉声说道:“佩剑着履,乃天子准许,你等何来说话,此皆为本王亲兵,怎言外兵。”王延闻言,心中焦急,转念又言:“太傅自当去,然天子居所,如此多人,恐为不,若传朝野,于太傅不利,太傅既如此,可令甲士于堂外等候。”司马闻言颌首,遂带兵堂外,有黄门宣旨云:“特宣太傅进殿,余人不许辄入。”司马昂然直入,王延等人见状,心中不免窃喜,正叹上苍之福,殊不知司马宫门,却止住脚,大喝:“老臣出守外藩,尽心报主,不意陛下左右,多臣为不忠,捏蜚言,意图作乱,臣日来,正是君侧,不敢袖矣。”遂大呼:“甲士何在?”声尚未绝,一员大将从后而,正是平东将军王景,领甲士三,鱼贯而入,司马随挥,命将王延、何绥、高堂冲、缪胤擒住,又命开宫门。那五十刀斧伏在门后,哪里敢动,一古脑全王景拿下。看怀帝,早是战战兢兢,大汗淋漓,立于案前,未敢发一言,倒是缪播大喝:“司马,你专执威权,盛气阙,无天子,罪不诛。”司马不理,只令王景拿了缪播,问道天子:“王延等人,讹言谎语,蛊惑圣心,妄害宗亲,还望陛下正法纪,施重刑,塑朝纲,以天下之心。”怀帝闻言,不敢不从,却又不忍遽从,吾吾好晌,就是不言。
司马见天子迟疑,心下烦怒,竟暴躁起来,厉声言语王景:“本王不惯久伺颜,你可得帝旨,将此些乱臣,付廷尉,以正典刑。”言毕,掉头离去,实是凶恶跋扈,嚣张极。怀帝不由长叹道:“奸臣贼子,哪朝哪代皆有,为何不自我,不自我后,偏在朕矣。”当下起座离案,握住缪播之,涕泣下,不能言语。王景哪得下悲悲凄凄,一请旨,胁迫天子。怀帝惨然而道:“卿带去,为朕寄语太傅,此皆为忠良,可赦赦,切勿用刑过虐,否则凭太傅处断罢。”缪播及五人伏地叩拜,泣声说道:“天亡大晋,福不在我。臣等去矣,陛下切要重,勿以臣等为念。”怀帝悲伤,不能言语,只送王景将缪播等人一并牵出,出了堂。王景将诸人付廷尉,禀司马,司马当差人,命廷尉杀死诸人,一个不留。有词为叹:
望帝啼鹃,风雪无痕万死。枝泪,一缕暗香送忠魂;断碑刻字,代代皆有壮士;乱埋骨,丹心永当日月垂。
怀帝闻缪播诸人死,又是一番痛哭,却也无可奈何。司马自解兖州牧,领司徒,留居洛阳,命东国将军何伦,平东将军王景,分领左右卫将军,各带部兵余人,值宿宫廷,监制怀帝,不准外出,宫中无论大小政令,统统由司马认可,方能施行。
说司马了结内务,一人鼎掌乾坤,闻刘渊兵进,召官问:“刘渊率兵,直逼洛阳,如何是好?”官不发一言,司马环视左右,刘舆道:“左长可有话说?”刘舆出班,谏道:“刘渊势大,已蒲子城,洛阳危矣。如之计,当令豫州刺裴宪,出拒马;车骑将军王堪,出拒东燕;平将军曹武,出拒大阳。上党太守庞淳,死守城池,淮内王旷、将军曹超可为后援。命弘农太守垣延加固城池,力宜阳,方为妥当。”司马闻言,忖片刻,笑道:“卿之言,甚合孤意。”刘舆又道:“刘渊有桀敖不逞之材,此策不足平其乱。司徒择一架擎天之将,方可匹敌。”司马问:“四之内,谁可担当?”刘舆道:“平太守马隆,不得当此大。”司马闻言,愠道:“此乃天子之意?”刘舆道:“既是天子之意,亦是天下之意。刘渊此番举兵,不在一城一州,而在天下乎,如兵洛阳,若不召还马隆,恐晋室危矣。”司马若有所,晌方道:“马隆远在陇右,用兵不足服众。孤不普天之下,无人能敌刘渊。”又问群臣:“还有何人举荐?”新蔡王司马腾谏道:“幽州刺王浚,有番兵相助,下将甚多,可敌刘渊。”司马闻言喜道:“此言甚好,可令王浚援京中,以御叛兵。”刘舆谏道:“王浚有一方之勇,未四之,望司徒三。”司马说道:“孤意已决,不可言。”遂散朝而去。
说刘渊僭号,欲进兵,闻探马来报:“司马带兵入朝,专制洛阳,令诸将加紧关隘,严防死守,又命王浚领幽州兵马,驰援京都。”刘渊叹道:“晋廷迸离,庙堂混淆,天子虚设,司马不务防外,专务防内,朝中不睦,人心尽失,乃天助汉矣。”遂命眉儿,领刘灵率众三万,攻魏汲顿邱三郡,又命毛儿,领王弥率众五万,攻上党。刘渊问众将:“王浚率众驰援,哪位将军可挡?”将军刘景禀道:“末将愿往。”刘渊见刘景,摆道:“王浚乃幽州将,下能人众多,恐其对。”话未落,一人说道:“末将愿提王浚首级,献于帐下。”刘渊抬眼一看,原是勒,喜道:“将军愿往,甚好。”遂命勒提本部,拨人马一万,出拒王浚。
兵分三路,看毛儿奉汉王令,率众五万,进攻上党。一路披霜带露,倍日并行,上党城下,毛儿策马行进,城前搦战,大呼:“我乃汉国行官,毛儿是也,城中军士来降,否则天兵一入,立为齑粉。”言毕,城门大开,号炮连天,一队人马而出,摆一字长蛇阵,只见刀枪如麦穗,剑矢似麻。晋兵擎兵刃,盔明甲亮,人人精神,个个齐。有两杆门旗分为左右,正当中有杆罗坐纛,高两丈三尺,写个大“庞”字。旗脚下一匹战马,马上之人头戴亮银盔,穿亮银甲,背负一四楞银装锏,掌一碧玉枪。往脸上看,面如黑漆,相貌魁梧,端得是开山力士,英雄无双。
毛儿扬问道:“你乃何人?快通来。”那将道:“某家,乃是上党太守庞淳是也。你等不谨守臣节,反提无之师,犯我城池,劳我师旅,是何道理?”毛儿哼道:“自古天下者,一人之天下,惟有德者居之,晋室庙堂,你争我夺,肆行无道,去贤用奸,民怨天怒。故我主尊刘汉天命,兴仁义之师,救姓于倒悬,你等若应天顺人,不失封侯拜将倒好,若执迷不悟,决意违逆,只恐上党一城,难以为继,时踏为平地,玉不分,悔之晚矣。”庞淳怒道:“好小儿,休得胡言,吃我一枪。”正要拨马,忽一人策马而出,原是偏将蒋龙,举钩相向,大呼:“偏将蒋龙,特来会你。”毛儿说道:“粒之珠,焉华。”遂劈面一弓。蒋龙抬钩招架,谁知弓重,招架不住,把头一,毛儿把弓一扫,发断冠坠,吓得魂不附体,转欲。毛儿大喝一声,随后赶,举弓一砸,直砸得蒋龙吐鲜血,堕马而亡。
晋军大惊,庞淳说道:“尝闻毛儿本领高,乃反军第一锋,日一见,果不虚传。”言毕,一将挺马,说道:“太守莫长他人气,灭自家威风。让我朱亮会他。”遂举叉向前,望毛儿顶门上刺。毛儿把弓往左首一隔,架开了叉。朱亮又一叉往腰上去。毛儿将弓横倒,望右边架住。朱亮见毛儿只守不攻,乘势上中下三路,毛儿待朱亮招势用老,只举弓一弹。朱亮闻得弦声,连忙侧,哪知此招乃是招,毛儿顺势举弓一砸,正中朱亮脑门,直得脑浆迸裂,一命呜呼。
众兵将见朱亮死,皆义愤填膺,又有将士搦战,庞淳摆说道:“毛儿武艺超群,你等前去,枉送性命,让我来,若得胜,全军一鼓作气,擒杀反贼;若败死,退城中,莫作停留。”遂拨马上前,说道:“将军少年纵横,果然本事,然你阵前主将,全仗你一人相拼,岂不知双拳难敌四,恶虎还怕群狼,本将前来会你,看你多大能耐。”毛儿笑道:“此些蝼蚁,纵是十个个,也难撼于我。你前来送死,莫怪我乎。”二人马上前,弓枪并举,战在一处,直杀得天昏地暗,有诗为:
旌旗照耀,拼杀无。这壁厢,随心变化;那壁厢,腾挪开张。汉家锋宝弓舞,上党太守抖枪。一声箭鸣惊云雀,两边锣鼓兽藏。虎出山探雄爪,黄龙倒震荒。那一个来去纵横实可夸,这一个上天入地有样。狭路凭胆气,恶战不寻常。古来多少将士血,为国亡家尽逢伤。
二人大战五十合,不分胜负。毛儿杀得性起,心知庞淳胸无玄功,要施术伤人,遂大喝一声,跳出圈外,开弯月弓,欲射庞淳。那守城副将向宠、黄松在后,瞧得明,忙拍马出阵,大喝:“毛儿休要暗箭伤人。”一人提刀而上,一人护在庞淳前。毛儿弓弦一弹,一道而出,疾如雷电,对着向宠穿心而过,向宠一声未吭,跌马而亡。
庞淳冲冠眦裂,要拼命。黄松死命拦住,大呼:“太守撤城中,作计较。”毛儿大喝:“哪里。”拍马拿人,黄松摇锏相阻,来往未及二十合,早毛儿乘隙,随带起宝弓,弦惊箭发,将下来,正中面门,直得冠倒插,死于命。毛儿了黄松首级,来看时,庞淳已遁入城中,气得哇哇大,在城下大喝:“庞淳老儿,让你苟活一晚,明日来你性命。”
庞淳退城中,见朱亮四将阵亡,不由唉声叹气,愁眉锁眼,正苦恼如何退敌,忽有探马来报:“淮内王旷,将军曹超,率五万人马,渡黄河,前来相援。”庞淳闻报大喜,遂命将士加固城池,紧守不出,待援军杀,里应外合,一战而胜。说王旷、曹超率军渡黄河,太行山,怎见得险恶:
天地谈笑,卧太行,经风雨苍黄。里云岑雾壑,拾级而上。马头看日,巉岩架鞭,客衣羊肠。浮不断,雁盘陉岘难张。松雪倒挂绝壁,纵攀崾崄,一脉好乘。自古行路少平川,始终方为儿郎。当年愚公,移山心,老气尚飞扬。过眼犹忆,莫负人间来去。
王旷命道:“全军急向前,驰援上党。”曹超谏道:“太行山乃兵要之地,川谷相连,形势险峻,我军不可贸然前进,可一面探敌情,一面待敌军出山,于平川之地迎击,方为上策。”王旷斥道:“两军相杀,何故畏首畏尾,如上党告急,我等迟疑不前,必贻军机。”曹超闻言,不敢谏。大军入太行山二里,一山谷。但见四下山峰高峙,谷内一马平川,道旁立一碑,上书:“碧渊谷”。怎见得好谷:
群山抱幽谷,水灵出碧潭;
小径穿,日起旋渊。
雾散开天,崖峙平川;
高在咫尺,无常本自然。
曹超见四下,心中不,马上前,谏道:“此谷凶险,四面环山,地势旷,若有伏兵,四面合围,我军危矣。”王旷怒道:“将军何故如此小心,反贼现在围攻上党,怎知我军到此。”话未落,忽闻喊声大作,四面擂鼓摇旗,杀出四骑兵,围住前后左右。为首者,执弯月弓,赫然乃是毛儿,只见大喝:“王旷,毛儿在此,等候多时矣。”王旷大惊失,问道:“你不在上党,如何到此。”毛儿哈哈笑道:“庞淳大败,退入上党,已经残兵剩勇,哪敢轻易战,还望你等来援。我设伏于此,杀败你军,上党不攻自破矣。日你若归降,万事相,若要抗拒天兵,万事俱休,那时悔之晚矣。”王旷怒道:“刘渊不道,大肆猖獗,不知人臣之礼,恃叛国,大败纲常,你不守国规,自有戮之苦。早晚兵戎相见,此地是你葬之所。”遂命众人相搏。毛儿亦率军相攻。两军杀在一处,天昏地暗,鬼哭神嚎。怎见得有赋为,赋曰:
锣鼓激昂,号嘹亮。战马奔腾如啸,刀枪立似山崩。枪迎枪,箭迎箭,纛旗招展卷寒风。兵对兵,将对将,三军将士射天狼。你来我往,死不旋踵无人退;左冲右杀,赴火蹈刃气若狂。只见得烽烟万里,四处望面狰狞;哪里知寡难敌众,不论血漫松。正是:儿郎出征搏性命,断碑难刻众家。
话说两家大战碧渊谷。毛儿精神抖擞,命四面笼住,弓弩在后射杀,骑兵来往冲砍,晋军前后难敌,左右难顾,渐渐不,曹超见形势不妙,谏言撤军,王旷命众将往后杀出生路。毛儿见王旷欲,遂弯弓搭箭。曹超眼尖,见毛儿欲使暗招,忙马相救。那箭一离弦,奔雷破电,应声而去。曹超道声:“内小心。”拦在王旷后,恰一箭穿心,坠马而亡。王旷见曹超死,痛得肝胆俱裂,老泪纵横。毛儿乘势追杀,只得晋军如风卷残云,丢旗弃鼓,将士盔歪甲斜,莫辨东,乃兵败如山倒。左右护住王旷,边杀边。毛儿哪肯善罢甘休,率众而追。
两军一面退,一面追,约了十余里,毛儿奋蹄扬鞭,王旷后,大喝:“日你插翅难飞,还不下马降。”王旷闻言,见逃之不了,长叹一声:“不想有心杀虏,竟死于此地乎。”言毕,命将士鼓胆壮气,要拼个鱼死网破。毛儿正命剿杀,忽闻一声:“两军相争,胜败则已,何必斩尽杀绝。”不知是谁来,听下分解。本书首发来自,第一时间看正版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