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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回 呆皇帝暴毙宫中 河间王贪生得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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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半晴空半雨,世哪两般;非才而咎悔至,河无绝身行。
  且说刘琨破了张方法术,张方臂受一剑,大吃一惊,人亦非等闲,忙虚晃一招,跳出圈,拨马便逃。兵败如倒,部众见主将逃走,无恋战,一哄而散。刘琨得势不轻饶,哪肯就罢休,连忙拍马追去。一一后,走了十余里,到一处谷内,遍地荆棘,枝枝蔓蔓。张方得下马牵绳,徒步。
  少时,刘琨追至,大喝:“张方还不受死。”张方怒:“我同之人,何必苦苦逼?岂不闻,留一线,阔空。”刘琨:“昔时大贤良师创太,为得是下太,而目无子,无义,残害朝臣,荼毒姓,哪里还是修之人。今番遇我,死已至,还不束伏诛。”张方失了节鞭,不敢持,往逃,刘琨见谷中荆棘密布,行走不便,恐张方脱逃,遂祭了兽笳,笳中腾起一物,乃是一头云豹。云豹扑腾树间,三步两下,已到张方身后。张方躲避不,叼了身子,刘琨赶至,举笳要打,忽闻一人:“师侄下留。”刘琨抬首,见一人空中而来,清清瘦瘦,悠悠游游,仙貌,有诗为证:
  遐迩孤云自在,松筠野鹤纵横;
  依本分安神,斗罡不等闲。
  身披衲伏魔衣,风雷运动斩妖邪;
  执降鬼扇,咒枣书符宣。
  积行累功修至,圆附体阐威灵;
  仰请碧云大教主,一元无上萨真仙。
  刘琨上打一稽首,问:“不家哪处仙,何处洞府?如何识得我?”人:“贫乃岷郡玄风洞萨守坚是也,闻近黄龙真人收了两徒弟,今得见,真不凡。”刘琨拜:“是师驾临,恕弟子有眼不识泰,不师有何吩咐?”师说:“为人而来。”遂张方,:“张方逆而行,致生祸乱,罪不容恕,念他乃太后人,与我教颇有渊源,且留下,容我带,严加责罚,今后生教导,不枉一番修行。”刘琨:“弟子不敢有违。”师遂祭起一符,符生,继而一声雷鸣,雷轰顶,张方登时全身瘫软。师收符,对刘琨:“我已废了他一身行,今后从头修炼,改过自,师侄无量,且须安神守,不可浮夸纵逸。”刘琨:“弟子过师。”师轻叹一声,也不言语,遂领了张方,驾云而去。
  刘琨营,范阳王请功,范阳王领了刘琨,来见东王。东王大喜,抚说:“将军得除张方,名扬,我能有将军辅佐,今后再无忧矣。”遂传令三军,摆酒设筵,刘琨止:“今虽除张方,河间王在长安,成都王在洛阳,子仍旧受困,还是待破敌之后,再功不迟。”东王闻言,说:“将军居功不傲,乃真英雄也。”于是传令,遣祁弘为锋,长安,差部将宋胄往洛阳,索拿成都王。两大军,分头而进,浩浩荡荡,声势滔。河间王在长安,闻张方兵败,不去,急得是搓顿足,内如焚,召群臣商议,一番踌躇,得令弘农太守彭随、刁默,统兵拒敌,仍不,令将马瞻、郭伟为后应,以防不测。
  两军进,会于关。祁宏虽有肩伤,却是勇猛,一马当,冲至阵,双目圆睁,厉声大喝:“我乃辽祁宏,谁敢上,与我一战。”声若惊雷,贯长虹。颙军闻言,尽皆胆颤。彭随、刁默见祁宏刚猛,未战怯,是踌躇不,祁宏见状,不等阵势排开,令全军冲杀,下尽是鲜卑骑兵,纵横驰突,锐厉无。颙军本就怯,见鲜卑兵如狼似虎,更加惊惧,哪里还有战,冲击一阵,分为数段,不能顾后,后不能,祁宏一杆追星枪在,如同雄鹰临壁,蛟龙出水。彭随、刁默见状,大势已去,骇散而走,祁宏率军追杀十里,伤毙多人,至霸水,恰逢马瞻、郭伟二将到来。彭随、刁默大喜,忙兵一处,倚仗人多,过来欲擒祁宏。
  祁宏见将上,丝毫不惧,一拍火龙驹,挺枪而上。马瞻执子午钺,大喝:“祁宏,纳来。”举钺便刺,祁宏一个闪身,躲过来钺,顺势端枪便扎,奔马瞻胸口,捎带两胁。马瞻举钺便挡,不祁宏乃虚招,枪至中途,陡撒,一翻腕,往小肚扎去,马瞻躲避不,闻“噗嗤”一声,枪扎肚中,祁宏臂一抬,将死尸挑于马下。郭伟在后,见马瞻战死,急败坏,挺牛叉,拍马而来,要祁宏。祁宏举枪一挡,佯作不敌,拨马便走,郭伟哪里肯让,紧追不舍。祁宏见郭伟近,探从后背鹿皮囊中掏出一标,照准郭伟眉打去,郭伟应声坠马,一呜呼。
  祁宏连杀二将,乘势而上,彭随使一眼与刁默,二人一左一右,彭随拿上钩,刁默举宣花斧,齐攻祁宏。祁宏面不改,左一磕,右一挡,三人错马,旋在一处,祁宏锁喉三枪,“啪啪啪”奔彭随面门,寒点点,彭随觉眼花缭乱,举钩迎。祁宏三枪走空,甩当棒奔彭随脑门砸去,彭随慌忙挺钩,往一崩,将大枪崩开,刁默大喜,忙举斧在后,要劈祁宏。岂不祁宏算准了刁默在后,故让彭随崩开大枪,使枪尖在后,顺势一捅,中刁默胸口,扎了个透凉。彭随见刁默身死,神俱裂,掉转马头便逃,马虽说矫健,却难火龙驹。祁宏在后,一拍火龙驹,三步两下至身后,追星枪一挺,后背贯胸,彭随大叫一声,跌马而死。
  祁宏连杀将,军大振,一摧枯折腐,势如破竹,至长安城下。河间王在城中,闻悉战报,吓得变貌失,急召群臣,却到了两三人,问他人等,方走了大半,可谓:树倒猢狲散。焦急间,有报官来报:“敌军已经城,我军难以抵挡,殿下须早作打算。”言一出,殿上朝臣也不顾君臣之礼,一哄而散,自奔。河间王亦不敢停留,忙吩咐备马,扬鞭疾走,有余兵士随,至门,恰遇祁宏部众,一番厮杀,余兵士尽皆战死。河间王倚仗座下河曲马,侥幸得脱,身出城,自思:“本王孤单影,不能远避,还是藏中为妙,免得露眼。”于是一拍坐骑,往太白而去。如仓皇,有诗为叹:
  黄梅迎孟夏,竹春落桂华;
  一夜寒园绽,牡丹不开花。
  祁宏占了长安,迎东王城。东王见城中大乱,遍地哀号,不禁眉头皱起,问祁宏:“率军城,为何如混乱。”祁宏汗下,:“鲜卑骑兵灭贼有功,故纵,以作休养。”东王怒:“如行径,欲置我董卓乎。”遂让祁宏下令,止杀罢掠,还姓太。
  且说子在宫中,不城况,忽见来了一伙鲜卑兵,见财物便抢,见宫女便淫,端得是豺狼恶虎,暴厉恣睢。子喝:“哪里的歹人,竟如无礼。”鲜卑兵不识子,见人敢捊虎须,不怒火中烧,上围住,作势要打。子见真要动,吓得瞠目结舌,脚无措,口喊救。危急关头,一人怒喝:“竟敢妄动子,大逆不,来人绑了。”子抬首,方东王到来,口称:“爱卿快快救朕。”东王上搀起子,匍匐在地,禀:“臣下救驾来迟,万望陛下恕罪。”子搀起东王,一番唏嘘,东王说:“河间王挟陛下迁都,罪不容赦,张方倒行逆施,获罪于。臣传檄下,召方忠勇,来救驾,如今张方已除,河间王遁逃,迎陛下,以返洛阳,掌太。”子闻言大喜,忙:“自长安以来,朕身处行宫,一不得安生,还是洛阳的。”东王说:“陛下圣。”于是下令寻觅官,朝觐见。
  来城破之时,官奔往间,数来以野充饥,个个哭爹喊娘,不堪忍受,忽闻东王召见,陆续出来,宫谒见。东王待官齐全,太弟太梁柳为镇将军,留戍长安,自率军,奉帝还都,武官同随。仓促之间,不备子銮驾,得寻一牛车,载了子,往洛阳而。幸得刘琨、祁宏一班将领开,途中还算得安稳。一番颠簸,终至洛阳,趋宫城,子登阶,朝见众僚,见两阶积秽,壁生尘,仪仗零八落,用度零碎不全,不悲从起,欷歔下涕。有词为证:
  有也空,无也空,到头终是两空空。醉夕阳千般,总添旧梦;初升红一轮,昨夜星辰已随风。
  来也罢,去也罢,人生不过见悲喜。朝发寻万里,暮归松下隐东;银屏金屋乐舞起,寒云落叶清歌同。
  司马越率众臣草草拜谒,也算是行礼,趋太庙,到处蛇鼠出没,荒草遍地,门窗破败,蟏蛸满室。子居中,祷告皇,司马越领众人伏拜,一番礼毕,宫中,子下诏,大赦下,改元熙,宣东王为太傅、录尚书;范阳王为司空,镇守邺城;宁将军司马模为镇东大将军,镇守许昌,守昌封爵;司马腾为东燕王;王浚为骠骑大将军,都督东夷河诸军,兼幽州刺史;琅邪王司马睿镇守下邳;刘琨进州刺史。下了一赦书,免河间王、成都王之罪,令二人进京辅。
  一切安顿,子返内宫,见三个宫婢,六个小宦官,从旁服侍,再无他人,全无昔繁花似锦,美女如云,不落寞得,遂问左右:“羊皇后安在?”左右:“皇后废于金墉。”子忙下诏,令宫使持至金墉,迎还羊后。羊后得子诏书,惊喜,梳妆打扮,乘车宫,子见皇后,桃面无恙,人亦安康,不欣喜,两人拥泣,一番恩爱,子复令皇后主中宫,颁诏内。苦难挨,易过,一晃数,子沉醉安乐,越发不得自拔。皇后谏:“稷荒芜,内不安,陛下不可荒废朝。”子:“朕东奔走,容易来,自当安稳,调养生息,皇后不必多言。”皇后闻言,噤声作罢。
  过了,子在显阳殿,抬首望上,见夕阳下,和风弹柳。金琉璃瓦顶,笼罩淡淡雾霞;凤阙云龙玉柱,两鼓东钟;有檐牙勾,红桥碧水;有芳草如积,嘉木树庭;琼楼对,华宇灿舒虹。美景当,子不叹:“一番景,是黄昏迟暮,未能久矣。”言毕,忽觉肚中饥饿,唤左右:“速拿膳食。”小宦应声而出,少时呈来一盘,上有肉饼数枚,金黄透亮,清香溢。
  子按捺不住,上,抓一饼,狼吞虎咽便下了肚,也不擦嘴,拿起一饼,囫囵下肚,呼:“饼软嫩滑爽,酥脆香口,食,食。”话音未落,忽眉头一皱,弃饼捂腹,不可名状。子急:“扶朕上榻。”左右忙扶子上榻,去禀皇后。皇后进来,见子满床打滚,辗转哀嚎,不花容失,慌作一团,呼御医。内侍忙出宫,飞召御医,待得宫来,子已是眼白口开,不省人,御医赶忙上,诊视六脉,若游丝,不连连摇首,长吁短叹。皇后问病,御医伏拜在地,:“臣不敢言。”皇后急:“如时候,还不敢言,恕无罪,快快来。”御医:“罢了,罢了,无可救药,乏术矣。”皇后大惊:“方才陛下还甚,如何这般危急,究竟是何病症,怎如凶险?”御医犹犹豫豫,不敢讲,皇后追问许久,方轻一声:“中毒。”还未等皇后神,早已一溜烟出了殿去。皇后闻子乃是中毒,中大骇,欲追出问个白,忽闻子一声大叫,忙转过头来,见子口吐鲜血,两眼一翻,脖子一歪,身子一撑,登时瘫软下来。皇后赶忙上,用一探,方子绝身亡,不两泪纵横,大哭不止。惠帝少年,痴呆不能,太傅杨骏辅,后贾后夺权,经八王之乱,诸王辗转挟持,沦为傀儡,受尽凌辱。于熙元年驾崩,在十六年,改元,享年十有八。如一生,有诗为叹:
  生就一个痴呆儿,中宫嫡出胜英贤;
  太极殿上坐檀木,从君王不为乾。
  何不食肉糜,园中蛤蟆问官私;
  童昏笑言本无过,恨身万家田。
  有权臣揽朝,后有悍妇夺宫廷;
  八王挟驾转灯换,东奔走付年。
  三马食槽开大业,一子无能断河;
  华灯夜下谁在,笑迎风两更澜。
  皇后见子身死,欲追查死,差人告东王。东王进宫,告慰皇后,进:“陛下归,宜葬太阳陵。臣拟一谥号,当为孝惠皇帝。”皇后驳:“陛下龙体康健,忽暴毙,定有缘,太傅当查详,还下。”东王泣:“臣已问过御医,陛下乃是食饼过急,噎而崩,实属,皇后莫要无端揣测。”皇后闻言,定有内,东王见皇后不再多问,:“国不可一无君。如今陛下驾崩,臣议皇太弟司马炽,不皇后下?”皇后:“若司马炽为帝,本后不得为太后,得个皇嫂,司马越欺人太甚。”有所,却不露面,:“大丧间,不宜议国主。”东王驳:“非寻时,非寻。如今下动荡,内不安,若不早子,以乾坤,怕纷扰,下不宁。”遂不理皇后,拂袖而去。皇后见东王如怠慢,得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骂:“乱臣贼子,不得死。”遂召清河王司马覃尚书阁,欲当群臣推。
  少时,至尚书阁,清河王进得来,皇后上,要说讲,忽见后有一人,随同而来,是皇太弟司马炽。错愕间,一队甲兵排列,东王踏步进来,说:“请皇后与二殿下,同往太极殿。”皇后见,没奈何闭口无言,得跟从。至太极殿,群臣已候在内,东王剑履上殿,引司马炽上御座,令甲兵殿,请出诏书,念:“陛下驾崩,而泣,下无安,不可一无主。皇太弟乃武帝幼子,承兄祚,乃也,故继大统,是为怀帝,大赦下。尊谥帝为孝惠皇帝,羊后为惠皇后,移居弘训宫,追尊所生太妃王氏为皇太后,妃梁氏为皇后,太傅辅,征河间王为司徒。”朝臣不敢发一言,皆伏拜受。羊皇后移驾统训宫,葬惠帝于太阳陵,一切毕,东王将诏书发往长安,令河间王朝。
  且说河间王遁太白,匿居多,不敢出头。故将马瞻、梁迈,见东王挟子归洛阳,一个梁柳留守长安,于是收集散卒,混长安。梁柳不加防备,在城中寻欢作乐,忽闻喊杀之声,见马瞻、梁迈率军来,大惊失,起身欲逃。马瞻在后,见梁柳欲走,哪肯过,拍马追上,一刀劈下,将梁柳斩为两段,夺了长安。二将河间王隐于太白,于是差人寻觅,不多寻得,亲临城,河间王对二将:“幸有将军驰援,不致孤困于中。”二将:“殿下莫惊,梁柳已枭首,长安城已无忧矣。”河间王问:“子何在?东王何在?”二将答:“东王挟子返洛阳,近得报,子驾崩,皇太弟承继大统,已登大。”河间王闻言,大吃一惊,咬牙切齿怒:“东王安敢弑君!”话音未落,有报官来报:“弘农太守裴廙、秦国内史贾龛、安定太守贾疋,率军来,已至城二十里。”河间王六神无主,口:“这如何是?”马瞻:“殿下莫要慌乱,待我二人去退敌。”遂率军三千,出城而去。
  两军会于霸水,马瞻上,见裴廙、贾龛二将,也不多话,举刀,见人似猛虎,马如蛟龙,奔杀去。二将一人举锤,一人拿钩,击马瞻。马瞻刀往胸一横,挡住来势,刀一举,劈二将。刀至中途,二人忽掉了马头,拍马便走,马瞻大喝:“贼子哪里走。”打马追去,梁迈在后,见二将败得蹊跷,高呼:“将军莫追,恐防有诈。”马瞻哪里肯听,一个劲往奔,梁迈无奈,率众而上,以防马瞻落单。
  追了约十里,到了一处口,马瞻勒住马头,两旁峻崖陡峭,甚是险恶,不妙,见梁迈到来,于是:“地不宜久留,还是退去为。”话音刚落,忽闻上一人:“退是退不得了,今地,便是等葬身之所。”马瞻抬眼,是贾疋,持一旗,于头,不大惊:“我中计也。”令众人往退去。贾疋摇旗,登时呼啸,伏兵起。数不清的枯枝朽木往下扔,有数雁翎兵火箭,见浓烟滚滚,烈焰飞腾。颙军既没处藏,也没处跑,烟熏火燎,分不清东,人撞马,马撞人,吵吵嚷嚷,互践踏,哭喊一片,死伤无数。可怜马瞻、梁迈二将,烧死于谷中。约一个时辰,闻得谷中恶臭连连,人无声,马无息,裴廙、贾龛、贾疋三将方下得来,收拾一番,率众杀往长安城。
  河间王在城中,感交集,坐不安,容易探得战报,方马瞻、梁迈身死,敌军杀至城,顿时双目一黑,瘫软在地。左右忙扶起,河间王容易过神来,泣:“这可如何是?”无人应答。时,城喊杀震,城内人惶惶,河间王见大势已去,思如何奔,忽有部将来报:“将军牵秀,镇守冯翊引兵援。”河间王闻言,双目一亮,陡腾起,大喜:“随我城头观战。”遂上城头,见牵秀、冯翊领两千众,与三镇兵马混战一处。兵对兵,将对将,刀来枪往,人来马去,杀得难难分。河间王对左右:“可率城中兵马弛援。”左右领,率众而出,里,士大振,一齐杀退来敌,裴廙、贾龛、贾疋三将落荒而逃。河间王得忧,中大喜,召牵秀等将城,一番贺不。
  过了三两,河间王赏歌观舞,闻来报:“督护麋晃,率一营兵马来,已至城下,说请殿下出城,有话商。”河间王怒:“安生子,竟不得矣。”牵秀谏:“殿下听听麋晃之言,也是无妨。”河间王说:“也罢,将军可随我同去。”二人遂引兵马,出城见。
  麋晃见河间王出城,拍马上,见礼:“殿下来无恙。”河间王说:“将军有话且讲。”麋晃随下马,请出子诏书,诏曰:“河间王少有清名,轻财爱士,为诸国仪,如今颓废,州待,朕得继大统,征河间王为司徒,朝辅。”河间王闻诏书,不头一震,随下马,了诏书,说:“且思量,再朝廷。”遂令两军罢兵,返城中。
  过了三,河间王召众将商议:“如今我等困守长安,长安以,皆听东王。孤久,终不得善罢。我欲应诏赴京,俯首称臣,不失为一条出。”牵秀等将谏:“东王弑杀子,擅君王,获罪于,必不长久,且为人阴鸷善变,狠毒辣,殿下若去,凶多吉少。”河间王:“长安久守必破,东王虽是险恶,终为我兄弟,若称臣于他,必不害我,去得一安乐,也是要得。”牵秀谏:“殿下可联成都王,共举义兵。”河间王说:“成都王与我有嫌隙,且自身难,何以共讨。”众将闻言,河间王已决,不再言语。
  当下,河间王携眷登车,出关东行,麋晃派兵,一护送。牵秀不肯同往,留守长安。不长史杨腾,欲归降东王,于是诈传河间王之,寻牵秀商,牵秀不是计,起身迎,兜头遇着一刀,登时身首异处。杨腾既斩牵秀,诓部众,说是奉河间王之令,牵秀。部众闻言,皆以为牵秀无端受诛,寒至极,竟一个个散去。杨腾持首级,投奔麋晃去了。河间王不长安,见一侍候周到,对左右:“世苍茫,高幽寒,从浮云野鹤,听乐吹,得个闲人,也是一番福分。”行至安,经一河,听得水声震耳,寒袭袭,定眼来,见大水狂澜,浑波涌浪,有诗为证:
  千波泛青澜,江水云欢;孤松悬晚壁,红枫寄辽。草木沉暗里,川自生旋;不闻渔歌唱,见陌长渊。滩头无人走,悲黄随空源;是处,谁至落河间。
  河间王问:“是到了何处?”左右不,茫间,忽见岸上有一石碑,上细,见有三个篆字,乃:“落河间”,不头一震,自思:“我为河间王,地落河间,是为不祥。”于是吩咐,打马快行。忽头跳出一班赳赳武夫,人人拿刀,个个蒙面,拦住去。为首:“夺金夺银,杀男杀女,今儿个撞上大买卖。”河间王令兵士杀贼,不麋晃部众,竟散而走,转眼不见踪影。
  河间王逃无可逃,避无可避,得硬起头皮,颤声说:“等不似一般盗贼,究竟从何处差来,敢阻本王车驾。”蒙面人答:“是哪个王,快快来。”河间王:“我乃河间王,现奉诏京,受职司徒,等皆为大晋臣子,应该拜谒,怎能无礼?”蒙面人哈哈大笑,说:“今杀得是河间王,死在眼,竟还说王称帝,岂不可笑。”说至,数人跃登车上,将河间王掀倒,扼住咽喉。河间王有三子在旁,见父亲有难,上救,哪里禁得起这班人拳打脚踢,陆续打死,有弱妇幼,尽诛杀。河间王扼多时,不能达,两一抖,双足一伸,呜呼哀哉。有词为叹:
  无眼,有缘。人人有眼,遍寻处处无缘。善无,恶有。善恶有成诸法,无凭存世间。
河间王身死,消息传至洛阳,东王闻,脸上漠,面不变,问左右:“成都王现在何处?”左右答:“成都王出走华阴,折野,本欲往荆州司马郭劢处,郭劢刘璠所杀,故转投部将师藩处,幸顿邱太守冯嵩截拿,如今拘禁于范阳王处。”东王问:“师藩有何动?”左右答:“师藩白马渡河,欲救成都王,幸有兖州刺史苟晞,统兵迎击,二战斩杀于马下。”东王愠:“个成都王,竟还有一班故将从。”遂拿出一书,吩咐左右:“速至邺中,将书交于范阳王,若范阳王迟疑,可交于长史刘舆。”左右领,往邺中而去。不成都王运如何?且下分。本书首发来自,一时间版内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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