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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郑益带一人转堂前。
刘备人看去,来者也是个少年。
十岁年纪,尺高下,肩宽腰窄,剑眉星,端的是英气勃勃。
郑益伸一引:“师兄,这是小弟新结的好友,姓太,单慈,字子义,乃是东莱有豪侠!子义因仰慕家父为人,特地前来求,不巧家父上京,却和小弟一见如故,因此留他盘桓。”
刘备笑吟吟抱拳:“州多豪杰,果然英雄出少年!”
太慈堆出笑还礼:“过奖,过奖,益恩,这位兄台是……”
郑益引见道:“子义,这是我师兄刘备,刘玄德。师兄乃中山靖王之后,曾随家父学习经义,对我十分关照。这两位是师兄结义兄弟,张飞张翼德、鲁达鲁智,都是涿郡人氏,龚太守之请,特地来破黄巾,如功成将去,因离不远,专程来望。”
太慈惊讶道:“州黄巾来势大,在下这些时日,还和益恩兄量如何募些人马去助战,不料已为兄台所平。”
刘备虽长了太慈岁,态度却并无拿大之意,谦和笑道:“吾等兄弟此来,乃奉幽州破虏校尉邹靖号令,虽有小胜,皆邹校尉挥有方,岂敢居功?”
郑益接道:“子义莫听我师兄自谦,听我说——他们在幽州,招降黄巾五万,见其多是老幼,不忍杀戮,故此排开荒屯田,使其为良民。因无良吏相佐,推行艰难,吾自告奋勇,欲往助之。”
太慈听了惊,赞道:“此仁义之举也,吾兄高,合当相助。”
郑益把一摊,气愤愤道:“然而师兄却说,他老师卢植正在广宗决战张,他欲往广宗助战,幽州,怕我随行了惊吓。师兄这说话,岂不是小觑了我州人?故此请出子义,让师兄瞧一瞧,与我来往者皆何许人也。”
太慈听罢,哈哈大笑,望着刘备道:“兄台小觑了益恩兄的胆气,太慈的朋友,岂有怯懦之辈?兄台,州男儿,不输你幽州汉子!”
鲁智在旁听来听去,只觉得太慈字耳熟,此刻听他自夸胆,猛然想起:啊哟!却不是同江东小霸王架,平分秋,满地乱滚那个?这说来,也是个有的猛将啊。如既相遇,岂肯他去江东?
当下开道:“兵凶战危,却不能全仗胆气,终还是要凭上武艺,方能履险如夷。”
郑益忙道:“方翼德兄说起,那五万黄巾,是这位智兄单枪匹马,杀得尽数降伏。”
太慈毕竟少年,闻言剑眉一挑,战意平生:“哦?竟然这厉害?”
忍不住上下量鲁智,点头道:“果然虎将模样!不过若说武艺,是在下夸,自艺成以来,不曾遇见对。兄台既如此了得,不知可否赐一二?”
鲁智暗:中洒家计策也!
笑看向刘备:“哥哥,既然这位兄弟有兴致,小弟同他比试一番如何?”
刘备同他眼神一对,晓得必有意,点头道:“比试无妨,点到为止,莫要伤了和气。”
鲁智笑道:“自然如此。况我等将赴广宗,若太兄弟个好武艺,不妨邀他同行。”
太慈慨然道:“吾正有此意!大丈夫不为国家出力,何必学成文武艺?”
众人当下起,去往庄中麦场。
郑益令人牵来马匹,两人上马,抱拳说一声“请”,抄起兵刃催马上前,一个挥动蟠龙棍,一个舞转浑铁枪,各展本事,战在一处。
鲁智这条棍,镔铁嵌银,使开了,见一黑气、万道银,声势煊赫无比。
太慈那枪,显然也是好钢铁的,使开来威猛沉肃,又不失机变轻灵,浑不折点锐气。
郑益本事有限,刘备、张飞却都是高,看他二人战,你来我往,各自争锋,张飞不由惊诧道:“这个太小子,好俊的枪法!看他年纪,比老四还小一二岁,如何练成这好武艺。”
刘备点头道:“老四这条棍机锋暗藏,寻常武将,照面要吃亏,难得这少年人机敏,这快看出他棍中机巧。”
原来两个没招,鲁智一棍扫来,太慈挺枪挡住,正拦着长棍,那短棍立刻折甩来,却是太慈敏捷,忙将头一缩,避开躲过。
此之后,太慈要遮拦,都是去拨他短棍,鲁智番诱他,都不上钩。
鲁智见状,大笑一声,不仗着兵上的机巧欺人,一摧力道,那棍度陡快,招数也愈发大开大合,太慈见他施展出正本事,也不甘后人,把那杆枪舞得锦簇,紧紧守住门户,不时反击,亦是招招伶俐。
眼见两匹马转来去,马上两人大四五十合,都流了一大汗,上招数,也是来刚猛毒辣。
刘备看在眼里,暗自惊道:我家四弟不过二十,太慈还要小,他两个筋骨都还未曾尽固,气力也不比壮年,这大,初还好,到了此刻,要点到为止,怕是想亦难为,谁一个失,都要流血前。
当唤张飞:“翼德,四弟同这少年,武艺都在仲伯间,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,你我上前替他们解了此。”
张飞一点头,同刘备各自上马,一掣丈矛,一双股剑,策马冲入战,齐声呐喊道:“彼此相当,都住!”
刘备那双剑往前一绞,左剑贴住蟠龙棍铁链,右剑见短棍一挑一夹,拦下了鲁智。
张飞蛇矛使个重,当的砸开铁枪,随顺势一压,抵住枪头不许他起,封住了太慈。
太慈呼呼喘气,自家楚,他二人看似平分秋,若继续战下去,自的胜机要较对方小些。
尤其对方那力气,不知怎地生出,自也是郡中有力士,兀自比他不过。
鲁智也暗自钦佩:不怪这些猛将,都能留,他十岁有这,若过十年又如何?
自这躯虽然还不如前,招数却是前锤炼的,兀自不能痛快赢他,可见对方厉害。
两个心中各自佩服,隔着中间刘备、张飞,对视一眼,忽然齐声大笑。
鲁智把棍子一丢,抱拳道:“好枪法!好武艺!”
太慈亦丢了枪,抱拳道:“好棍法!好气力!”
随看向刘备笑道:“玄德兄,小弟这武艺,可堪入你兄弟眼中么?若随你去广宗杀敌,不会拖了你们后腿吧?”
刘备闻言大喜:“能结识贤弟这等俊杰,乃备大幸!若有贤弟相助,此番去广宗,是如虎添翼。”
郑益见太慈赢不得鲁智,心中暗暗惊骇,此刻听了刘备话,顿时顾不得许多,忙上前道:“师兄说的不错,子义是左翼,小弟是右翼,正好助你成功。”
张飞大笑道:“有这一文一武仗义相帮,张那厮岂不倒了大霉?”
个同声大笑,返堂中,郑益雷厉风行,当写了一封书,让族人留待郑玄归来后予,自拾些书籍衣裳,当日就随刘备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