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话 最后的人神:暨苏

　　“人以年为一轮，神以十日为一，一轮则人间过年天上过十天。而乾坤，乾坤之行时却若似有似无，貌若无章可循无法可依，其之渊极密，人神可揣度也，然，此天上人间之种种仍之结果啊。”
　　“暨神，又飘神了？到你了！”
　　这一声，惊醒了陷入绪的暨苏，他正考乾坤之无形无神却无法无天，待细时对面坐着的神原肃从绪中。
　　他差点忘了，这盘棋已经下了好个时辰。本是了之局，但他喜欢此处的幽静新，喜欢坐于瀑前，听川之，乾坤之行。与原肃的棋局，实际上可有可无，他原肃的棋艺怎么长进，怎与暨苏匹敌，早在原肃当神之前，暨苏就已经同自下了年的棋，在人间在天上都找寻不到对。来与原肃下棋只因此地是原肃辖之区，暨苏不好独占于此，徒生出是。
　　“这一子，于早不胜，于迟无意，于此时恰好。”他执一黑子落于棋盘之中，让原肃看棋局胜负，抢在原肃不服输想悔棋之前将黑子投掷于旁的川之中。
　　“那么快隐棋啊暨神，来一局。”原肃在棋子落下的水位暗暗发功，激起水欲起棋子，重摆棋局。
　　“不了，下次战。”暨苏一个转挥袖，那水溅于原肃发，衣裳上，而水中棋子不动分毫，暨苏遂哈哈大笑离去。
　　暨苏刚出此处，有摇地动之，只一瞬间又无动静。
　　“这神够小气，不就洒他点水，于动气吗。既然生气了就该好好发泄一番，偏又如此能忍怕事。”暨苏摇摇头，脸上却闪过一丝狡黠。
　　惹神动气并他原意，但如果神动气后响了此之生灵，坏了自然之道，那神原肃就会召上天，天神们的惩戒，如此一来，在这间，他暨苏就可以独占此地，岂不快哉！
　　但了想，如若原肃动怒伤害了一草一木，他暨苏会第一个出来拯救草木，所以，说到底，暨苏只是拿这些神啊开开玩笑发发时间，最极致时也无小小闹，绝无想加害之心。
　　“人神，竟是物？既人既神，又无循人间之章和天上之法，是独立于人和天上的存在。但又不尽然，心仍系人之万物生死，仍神之召而赴天，人神到底为物？”在御风洞途中，暨苏不免又陷入神之中。
　　刚行洞前，暨苏心似火烫一，他头看心前那蝶印，已经闪着血颤动着。
　　“又来了，哎，这次又是么狗屁盛会要我出席。”
　　次天上的天神召唤暨苏时，他心的蝶印是此反应，是发红发烫似烙铁印于心，然后亮着血闪动，这是天神召唤的前兆，如若暨苏执意不召不上天，那蝶印如同从体里活过来一，那对翅膀伸化成双翼延展暨苏的四肢，代其承体之血肉，挥动双翅飞向天神召唤之处。
　　暨苏叹了叹气，入自的洞中。此洞连系天与地，又独立于天地不之辖，如人神暨苏，如不，可谓是独立于天上人间的存在。暨苏自生居于此洞内，无因无畏，神无法此，人无力到此，只有他和跟随了他的神物可自由来于此和天地之间。
　　“幽昌，玉雀，梳妆！”暨苏下头上的玉簪，那簪一时间化为鸟形在洞中盘旋，最终在暨苏侧的一树枝上鸣声停下，亮着双眸看着它的主人。
　　应暨苏一唤，从洞内处又飞来二鸟。一鸟曰幽昌，全总黑，落于暨苏发上，将其发裹挟自，所之发，无不乌黑亮泽，又以其喙理顺发际发梢；一鸟曰玉雀，其总黄，落于暨苏面前，理其面，修其妆。后此二鸟啄起暨苏之发，左右上下飞顿叉，暨苏之发遂成一髻立于勺后。
　　暨苏朝旁边丫枝停歇着的鸟眨了眨眼，那曰明之鸟又化为玉簪，直入其发髻。
　　暨苏向两侧伸出双，又唤：“鹔鹴，焦明，衣！”
　　此声一出，片刻间洞内又飞出二鸟，一鸟曰鹔鹴，全总，褪下暨苏原着于的玄裳缟衣，急快绕着暨苏前后上下飞转，一转成一层裘，瞬覆暨苏全，散出赏心香；一鸟曰焦明，全总赤，飞暨苏腰际，将头一侧化为腰束，缚腰间之裘，使之看似无缝无暇，又以亮赤尾羽垂于暨苏侧点睛之笔。
　　暨苏遂行洞内泉之际，于潺潺澈水中看着自的倒。
　　“是妙哉！”
　　此时洞突然大风，洞内都可到一阵动荡，这种情况恰似有物疾驰此落地。暨苏笑了笑，他道是时候了应天神召唤上天了，于是他到洞。
　　“你来了。”他拍了拍洞的大鹏鸟。
　　大鹏鸟侧了侧翅膀，意暨苏坐上去。暨苏踩着它的翅膀坐到它背上去，大鹏鸟随展翅飞起天。一上无论暨苏如嬉戏闹，大鹏都视若无睹，在快穿过天顶云层到达天神殿的时候，暨苏突然调皮，用捉弄着大鹏鸟背上那一小片没有羽毛的地方，惊得大鹏鸟双翅一，错过了天顶云层，飞偏了方向，朝着天神殿的东方飞去，冲入了一片它和暨苏都没到过之处，这情形大大出乎意料，暨苏自都吓了一跳。
　　那里屹立着的也是一座宫殿，比天神殿小的多，也不似天神殿那灿烂辉煌，相反，它暗淡无像黑夜笼罩，因为隐于厚云层之中，又与天神殿偏离甚远，饶是暨苏经常返于天地之间，对于天神们所在的之处熟悉不过，他也以为天神们的地盘就在天神殿那一方，他本就不道天上还有此处。
　　就在大鹏快飞那地方，暨苏快要能看见那殿前所站为物之时，一阵无法抵抗的大外力到大鹏的右翅，将大鹏和暨苏直送天神殿的方向去。
　　此物既人又神，到底为物？暨苏不住考。后转念一想，连暨苏作为人神都抵挡不了的外力，那对方只能是人神了。
　　可是这么长时间了，了另一个人神茕，他在这天地间没有遇到其他的人神了。如果对方是人神，那么也会天神召来神殿与会，到时就道是谁了。这么一想，他的神绪又到大鹏鸟上了。
　　此时大鹏鸟已经停在天神殿，就在它备下暨苏的时候，突然翅膀的右侧动弹不得，它一下子失衡倒在殿。天神殿的门神还有其他正备进殿赴神会的天神见状，赶紧都跑过来看。一时间天神们嘴舌，有说暨苏又无法无天了竟然连大鹏鸟这样的神兽都敢，有说大鹏鸟辛苦了和天神们一样可怜总遭人神的欺负，如此尔尔。
　　暨苏有点怒了，这些天神去拥有神骨和道行，和地上的凡人有么分，不情况就如此神云亦云，愚昧二字谁道只适用于人？而他，作为人神还得这些天神里道行最高的一位召唤，这让他蒙羞。他无奈地摇摇头，双大鹏鸟两侧一劈，形成一个内圈，圈里只有他和神兽鹏鸟，那些天神圈挡在外面无可奈，只好作罢散了。
　　“扰我耳净。”暨苏双掌合十继而左掌旋转搭右腕，右搭左腕，但掌心仍旧相对，运气于血脉，传之于，瞬间一双云雾缭绕幻化若无形之柔，他将到大鹏鸟伤的右翅，柔气由从翅，只一片刻，大鹏鸟的翅膀恢神力。暨苏的双，茕曾经趣说是这天地间绝无仅有的一双温柔，比这人和天上的神医神，只要经由暨苏之，连神都治愈不了的伤害病痛都可由由化为无，是羡煞了茕和各位天神。
　　暨苏又在大鹏鸟的背上稍稍一抚，笑着问道：“鹏鸟，要不你跟我了，你不鸣不食，我无法无天，咱们一起遗独立于这天地间可好？”
　　大鹏鸟没有转过头看暨苏，只用眼神扫了他一眼，留下一个意味长的眼神让暨苏自去体会，然后它就振翅飞了，飞向它的神座以随时待神命。
　　暨苏自讨没趣，只好进天神殿里，这时刚好有一行云从殿内那头飘过来，看来是刚某位天神，此刻正好可以暨苏过去。
　　天神殿的两侧均为殿，似人间的园，那一行云的行线本是从殿门将要参加神会的神直送入殿内，但到暨苏的时候，本来它是想避开的，因为有过前云之鉴，但暨苏对它使了唤字诀，它就乖乖地飘过来了。暨苏让它左经由左殿绕到右殿，一个大曲线进殿内。
　　左殿里有一些正在习修行之道的初阶天神，他们四五成群，由在擅长不同神域的中阶天神带领，正一项一项的着他们为神的修炼。那些高阶的天神此刻大概都已经到殿内去参加神会了吧，暨苏想到这里心头一乐，反正神钟尚未敲响，还未到神会开启的最后一刻，他大可以在这左右殿逍遥一会，观望嘲笑一下这些天神们。
　　经过大力神佑启带领的那一群天神时，他看到群神中间有两个初阶天神正在掰腕比力气，双方暂时不相上下，彼此都使尽了全气力，脸上的五官也因为体的运力都扭到一起，输赢只在时间了，这场景在暨苏看来是相当的有趣。
　　他注意到佑启正全神贯注与这两个初阶天神殿的比赛，似乎没有留意到暨苏已经行他后。
　　早在殿门，大鹏鸟倒下那时，佑启可是没少在旁边冷嘲热讽，这个大力神，暨苏早就想拾拾他给点训了，只是找不到合理的戒由。暨苏灵机一动，朝其中一位初阶天神呼了气，那神顿时神力无穷，直直将另一位天神的腕摔比力盘上，那盘竟一下碎成两。
　　佑启顿失神，赶忙问道，“这，怎么事？”
　　那了暨苏神气的初阶天神一脸迷惑和屈，“我，我一下子控制不住力量，也不怎的了。”
　　其他天神纷纷道奇了怪了。
　　此刻天上的神碎成两，中间生了一，属由无生有，在人间，约莫过三十个日夜，会有一处，会多生一缝，或成瀑或成裂谷，这都要天上派天神加以辖不然将来定成灾难。
　　这无端端的多出来一处辖之处，于人间于天上都是不小的麻烦。
　　“这，这可如是好？”佑启急得直跺脚，其他的天神你看着我我看着你，也没了主意。而始作俑者暨苏，此时已经飘右殿。
　　其实那生出来的道，在人间会演化为瀑还是裂谷，暨苏已预。那位初阶天神出的力有分暨苏楚不过，此力加他的气，形成瀑有余，成裂谷则不足，但如若选另一位初阶天神，那力加气怕是得成谷。于到时该处划由哪位天神辖，那天神是否分乏术之的，都不在暨苏考虑的范畴里了。
　　行右殿，又见一群天神，女天神数占多，此时们都已经浣好了云，备就染。阳神羲和此时正驾车于东方，照正亮，这群天神都跃跃欲试，想趁此时将平时从高阶天神学来之神化为人间的朝霞彩虹，为凡人所称道。
　　暨苏朝着一位野心勃勃而又不学无术的初阶女天神动了动，在一刹那间将云染了彩。
　　“啊！”失声大，染的颜错乱，本是朝霞，现变成晚霞之，而在惊慌失措之际，已经失去了重新浣洗云朵的时机。
　　“这，你怎么就开始了？大家都还没选颜排好顺序，你这就错染了！”云神妩沁赶紧施法聚拢起已经分散开的云层，使得那已经错乱的彩在射下尽量模糊。
　　“你练云的资格，从后你不要学这一项了。”这是云神妩沁对那个初阶天神的惩戒。
　　暨苏藏于云层中偷笑，这个小天神啊，野心大得很，但从来不好好修炼，还三番五次在那些认修行的初阶天神中挑弄离间，某次自闯了祸，发现无其他神察觉，最后竟然推责嫁祸于人神茕，虽然茕并不在意也没多说么，但是暨苏早就想抱不平了。
　　正当暨苏还想多弄出个恶作剧给天神们拾的时候，神钟骤响。
　　“行云，现在看你的了，以你最快的度飞到殿内，不得停顿。”暨苏朝脚下的云招了招，顽皮地眨了眨眼睛。
　　那行云听后咻的一声飞向殿内，果无歇。暨苏落于殿内之时，钟声正哑去。
　　“刚刚好。”暨苏对载自的这行云笑笑表谢，那行云却头不飘远处兀自喘息，生着怨气。
　　这也难怪，本来可以优哉游哉从殿门飘殿内然后缓缓退下的行云，却因为暨苏的性驾驭而不得不耗掉比平常多出十倍的云力来成这一运程，最后不仅使行云心俱疲，还费其云修行，能不怨暨苏吗？
　　“暨苏已此，天帝可以停止召唤了吧。”暨苏站在众天神之中，面朝正首之处的天神。
　　天帝神昊将一扬，暨苏心的蝶印随静止如画上去一，不折磨暨苏。
　　暨苏量了一下遭，无座待之。又扫了一遍，无人神茕。这是为？
　　他正了正脸，双直视天帝。
　　“不天神们为召开此神会？”
　　神昊从其座上站起，双眸视暨苏，神态肃然，声若洪钟响，其他天神脸上无一不显敬。
　　“为你人神暨苏！”
　　暨苏扬天冷笑道，“我暨苏虽为人神，但人神却只有我暨苏，谓为我人神暨苏？”
　　此次神会不见茕，也不见早前大鹏和暨苏无意闯入之地所见之神，与会的当只有他暨苏一个人神。
　　此时情形暨苏寡而天神众，然天神多有用，暨苏既为人神，无畏人，又惧神？
　　“人神茕已经幻化为虚无，从此这天上人间，只你暨苏一人神。”天帝神昊正道。
　　“只我一人神？”暨苏惑不能已。为人神，无法无天，人不可害之，神不可毁之，十个轮，暨苏仍寻不到能毁灭人神之法，但天帝所言之茕已幻化虚无，其后道出人神仍是可销可毁之意。一瞬间，暨苏心头之气难平，他站在诸神之间，怒不可言。
　　“从此，你暨苏是独立于这天地间的，最后一个人神。”
（注释：文中追随暨苏的五只神鸟为五方神鸟，分为东方发明，文中唤为明；方鹔鹴，文中唤为鹔鹴；方焦明，文中仍唤焦明；方幽昌，文中唤为幽昌；中央鸟玉雀，也称凤凰，文中唤为玉雀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