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出错了,点此刷新,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稍后再试。
来的不是人,正是上次跟着徐伯平、张量过来的那个年,年岁与徐伯平相仿的徐。听着徐姓,桂重阳就有了猜测,待见张量称呼对方“兄”,对于徐份也就差不多有数了,加之徐上次称呼师兄“大哥”,晓得这位应该是徐师兄的族人。
张量羞愧不,原本以为有了知县这个份,庇护桂重阳不过是小事一桩,谁会想到遇事还得跟京中求援,还得让表哥操心。可实是没法子,谁让这背后牵扯个宁侯府。
或许在其他人眼中,宁侯现在失了军权,奉旨守帝陵是落魄了,可宋家依旧有两个公主,还是与东宫同母的嫡公主,不得外人轻侮。
加上张家本就是外戚出,是太子妃母族,要是与宋家怼上,让外人怎么看?说不得要说张家仗着东宫张狂,东宫太子虽是上嫡长子,可处境并不好。
要说同太祖皇帝二十四子相比,上如只有三子长成,都是同母嫡出,本应不涉及夺嫡之事,可是如朝廷上却不见太平。
上是征战之君,当年“靖难之役”时带着次子征战,留着长子守燕地。
父子三人的情形,颇有些似与初唐时唐高祖父子三人的情形,那就是长子有分,次子有战功。
与初唐时不同的是,唐高祖当初偏着的是长子,压制次子;上则是压制太子,纵次子汉王。
一直到永乐十五年,汉王就藩。不过藩地也从云换到乐州,乐州离京城只有里,因此汉王常找各种借进京,滞留京城,实令人难以心。
有了汉王子在前,上嫡三子赵王少不得也有样学样,以帝子之迟迟不肯就藩。
要不是在永乐年东宫长子封了皇太孙,说不得不得上所喜的东宫早就在两位勇武弟弟的联夹击下失了储位。
上登基将二十年,年过甲,性子来暴虐,不忤逆,如东宫一系只有隐忍。
就是宁侯府有痛脚在前,张家作为东宫外戚也不好怼上,否则说不得对反咬一,就要将火烧到东宫头上,使得东宫多一条“不睦足”的罪。
张量知晓轻重,会将味香的“投毒案”搁置,匆匆派人进京求援。
看到来的是徐,张量心中松了一气。
同为外戚,徐出后族徐家,勋贵第一家,就是对上公主府也比张家有底气,因为是位嫡公主的外家。就是汉王、赵王想要借此构陷东宫,也要掂量掂量得罪母族的后果。
不要说,宁侯还有“外室生女”的嫌疑,这个揭开可就是皇家丑闻了。这其中轻重,不是张量能定夺的。
同毛毛脚的张量相比,徐要稳重的多。
“大哥已经使人往甘肃查了,还没有,不过宁侯前些年实曾数次京,也曾带人秘密前往通州。”徐皱眉道。
要是看顾属下遗孤,哪里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?
大明有兵籍,梁偏将死了,其子本应该袭其父武职,梁家子当初年幼,也可以长大后袭其夫之职,可实际上梁偏将之侄早有其侄子袭了,换得梁妻没有带子乡依附夫族,而是带了儿女远远置在通州。
这其中本就说不通,加上那个梁家小姐虽以“遗腹女”份出生,可是凭着宁侯府“选婿”这番波折,族子、管事都曾来三河县,如又加上置产这一项,就发显得不同了。
这显然不是“外室前夫之女”的待遇,梁秀年岁在前,尚未议婚,一下场应试也没有得侯府多少助力,要是宁侯只是“爱屋及乌”,不当如此厚此薄彼。
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,梁家小姐不是“遗腹女”,而是驸马的“奸生女”。
如此脸皇家之事,要是传到上耳中,还不知会引起多大风波,这揭开盖子的不能是东宫系,可偏生张量如三河县令,要是由人揭开此事说不得还要背负“包庇”嫌疑。
“大哥说了,无遮掩,按行事!”徐道。
张量闻言,脸苍说不出话,却也明这是两难之下最好的选择。
是遮遮掩掩,易落人舌,反而大道直行,显坦荡。
大是以“使人投药”的罪拘拿,这要是按追查,少不得桂家就是苦主与“原告”。
待桂重阳过来,徐直接转述了“徐师兄”的话。徐师兄的意,让桂重阳不要担心,不过是让桂五个过场,他会人护着桂五。
桂重阳虽只有十二岁,经的事不多,可读得书不少。
就有徐师兄庇护,桂五也只是寻常姓,宁侯的丑事败露,不敢拿张量如何,还对付不了平民姓的桂五?
就徐师兄人看顾一二,到底有力有不及之处。
桂重阳皱眉沉,好一会儿方问道:“徐大哥,此事最后是否会‘直达天听’?”
徐点点头,道:“自然,事涉皇亲,州府那边不敢掩下。”
桂重阳皱眉道:“可都说‘家丑不可外扬’,上怕也不愿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吧!”
徐看了桂重阳一眼,有些不解他说话的用意。
桂重阳犹豫了一下道:“说到底事情到底因我而起,或许可以不用惊动州府好,否则等到州府调查,有些事情终是有迹可循。”
如徐师兄让张量照顾桂重阳之事,有这个“渊源”在,张量因大不法事发现幕后的宁侯府也成了顺理成章之事。
徐没有立时说话,显然是听见去了。
张量却是不赞成,道:“你还小呢,以后还要仕途,让宁侯府嫉恨上可怎么好?”
人都有欺软怕硬之心,就揭开此事的是张量,可到底因桂重阳这个小人物而起,宁侯府不愿意与太子妃的娘家怼上,说不得就要迁怒到桂重阳上。桂重阳年少,体不好,前程待定,张量自是明表哥不会答应让他承担这样风险。于桂五,因是桂重阳的堂叔,总有借的时候,现下吃亏也有补偿的地方,倒是无碍。
桂重阳想了想,道:“师兄师从我父,照拂师弟,是谁也说不出不好来。张大人因此对我格外庇护,详查大底细也顺理成章。只是甘肃偏远,驸马旧事不好查,递到御前,由上而下查,说不得利些。不管事情到底如何,也是师兄忠君爱国之心。”
徐与张量面面相觑,实想不到桂重阳出了这样的主意。
之前众人知晓宁侯阴私,想的是遮掩还是揭开,如却有了第三种选择。换其他人,这样就太鲁莽,不管最后事情查出伪都落不下好,可谁让“大哥”的份尊贵,对上无像臣子那样面面俱到,这样的“不全”说不得正是全。
等到查宁侯事,到底是揭开处置,还是盖盖子瞒住丑事,就都是人拿主意了,对东宫众人自然是有益无害。
徐犹豫了一下,道:“大哥怕是不愿意让你搅合进来。”
桂重阳道:“师兄前些日子出行没有瞒人,这次徐大哥过来也会有人知晓,这样实话实说,护着我这个师弟总比师兄护着张大人这个表弟来的妥当。”
张量是官,还是太子妃娘家,就是姻亲,徐师兄与之往来过密也有“站队”、“结党”之嫌,换桂重阳这个十二岁的孤子,就徐师兄格外关切些,也说得过去了。
于人记恨,桂重阳并不是无所畏惧,可也不能心让桂五顶缸。桂五正准备下场,养婿的份也易为人诟病,就没有过过日顺心日子,还是不要让他搅合进来了。
于桂重阳自,还是守孝,离下场还远,正可以避开风头。等大岁,有了功,宁侯还怨愤不休的话,那就去抱师兄大腿去好了。
*
县学。
梅晟送族叔,转到房里,坐在窗前,犹如梦中。
梅柏与杜氏合离,杜氏带了一双儿女离开梅家,这听着跟假话似的竟然是事。梅童生父子如声狼藉,与族人也不亲,可梅晟却已经是秀公。
刚来的不是人,正是梅的儿子梅。
人老成精,杜氏这的牢狱官司全是梅树夫妇连累的,最后又闹到合离的地,伤了是梅家的声,是梅童生这一房的脸面。梅来想的多,不怕梅童生父子记恨,倒是担心梅晟心中不自在,特意发儿子过来告之此事。
斩不断的血脉,对于刻薄阴毒的杜氏,梅晟从没有在眼中过,也没有当成长辈敬重,可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没了这一层辈分关系。
梅晟幼年时吃了杜氏不少苦头,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”,眼下并没有落井下的念头,反而想到梅柏上。
这合离,只是为了声,还是其他?作甚杜家就允了?